转变之大,当真让人觉得是梦一场。
“方氏,出来受死!”
院中响起一道女声,方许眸色一暗,徐徐抬头,透过窗子的缝隙,同那女人对上了视线。
“是那个叫瑾桦的杀手!”苏子心一慌,绣绷掉在地上,起身挡在方许跟前。
瑾桦面上一片愠怒,握着长剑的手用力到发抖,缓步来到门口,杀气凌人,“方氏,你卑鄙下作,分明是你亲手将那箱子给了我,竟反咬我一口!”
方许见到她倒是不自在,抿唇笑道,“瑾桦,又见面了。”
“你少在这装模作样!”瑾桦气红了眼,显然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春江行为着你的单子,杀到只剩我一人,你身为得利者,不言谢也就罢了,还要算计我至此?”
“早知如此,今儿我就该一刀了结了你!”
方许勾唇,慢条斯理道,“只一件小事,何须你大动肝火?”
“小事?”瑾桦冷笑,握着剑柄的手又紧了几分,“你可知我今日被多少人追杀?你去官府里挂了通缉画了像,又发了江湖悬赏,如今还要来假惺惺地问我为何要大动肝火?”
“春江行损失那么多高手,这钱分明是你该给我的!”瑾桦身子都在颤抖,说出口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不仁不义,简直蛇蝎心肠!”
方许靠在软枕上,笑容柔和,轻声道,“多谢夸奖,我很受用。”
“你!”瑾桦的冰块脸逐渐碎裂,恨意染上双眼,“你简直不是人!”
方许合上话本,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我从没说过自己是个好人,且你们春江行有毒名在外,瞧着买家颇有财富,杀人取钱也不在少数。”
“彼此彼此罢了,瑾桦姑娘对我破口大骂,又何尝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方许轻笑,神色淡淡,“扪心自问,今儿若不是春江行全军覆没只剩你一人,你们会放过我吗?”
瑾桦脸色一变,咬牙问道,“你空口白牙在胡说些什么!”
“隋漋冯家、常平巡抚齐顺、魏国公一家……”
方许细数着,越说下去,瑾桦的脸色越是难看。
“瑾桦姑娘,这些人你可耳熟?”方许笑眯眯的瞧着她,轻声道,“我可有漏了谁?”
瑾桦再也忍不住,长剑直指方许眉心,“胡言乱语,休要再给自己找借口,今日我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毒妇,以慰师门在天之灵!”
话音落地,瑾桦冲进屋中,双脚刚落在地上,自房梁垂下一块铁板,板上全是尖刺。
瑾桦脸色一凌,侧身躲过,铁刺板砸在了地上。
还不等她站稳,又是数支冷箭齐发,朝她攻来。
瑾桦动作极快,闪身避开那些箭,堪堪站稳身子。
箭头扎在门框上,瑾桦猛地回头,定定看向方许,眼底满是讥讽,勾唇冷笑道,“这就是你们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机关?”
“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