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隆脸都黑了。
房间里众人鸦雀无声。
公孙敏苦笑起来,这秦墨,真敢说啊。
就算陛下的战略布局有问题,你就不能委婉一点
见李世隆就要冒火,秦墨连忙道:“不许发飙,是您逼我说的!”
李世隆压着火道:“行,今天你要不说个一二三出来,看朕怎么收拾你!”
“父皇,其实你的战略布局是好的,三路突击,基本上可以把冒顿那老东西给抓住。
而且咱们武器这么好,赢的概率是很大的,但是草原这么大,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打战嘛,肯定要尽可能的沙盘演练各种极端的情况。
说实话,您的布局有点草率了,更像是一拍脑袋就做的决定。
这是统领三十万大军,不是三万大军,面对的,是草原雄鹰,冒顿。
此人几十年的时间,就统一了草原,让北奴之名重新飘荡,不是弱手。”
秦墨挠挠头道:“如果对方远遁大漠深处如何,追还是不追呢
如果追不到,那岂不是斩草不除根
东南方向的军臣您想打就直说,不要让衡王猜,要是他傻一点,没有揣测出您的意思怎么样
这是打战,又不是过家家,还打机锋。
要是队伍衔接上出了问题,咋搞
那不是平白给自己树立大敌
虽说有吉鞨和室丹钳制,但这种时候,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外人身上。”
李道远觉得秦墨说的有道理,要是他猜错了李世隆的心思,贸然把军臣给搞的反叛了,延误了战机,那他就罪过了。
一时间,背后满是冷汗。
李世隆皱着眉头,“朕什么时候手要打军臣了,朕就是说要小心防备军臣,有说错吗”
“得了,您就嘴犟吧,打就打呗,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三个北奴加一块,可战之兵不超过六十万。
北奴中庭撑死二十五万大军左右,新北奴不足十五万大军,西北奴几万大军折损在了南番,此时也是伤筋动骨,不敢在踏足南番一步。
但是我觉得两面开战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完全可以打下北奴龙庭后,再随便让人说军臣暗中跟北奴龙庭勾结,企图背刺大乾。
然后再让军臣来肃州请罪,不来就说明他心里有鬼。
就军臣那怂包性子,绝大部分概率是不会来的。
但是呢,咱们打下了北奴龙庭,威严之盛,他心里也是害怕的。
所以,更大的概率是,他会把他的儿子什么的送过来做质子,要么就是把女儿送到大乾来和亲,这些都是咱们要考虑的范畴。
咱们占据中庭,几乎就把西北奴给包围了,以后要怎么宰割,那也是咱们说了算的。
他要是蠢,那咱们这一次就一起收拾了。
要是聪明,那咱们就再制定一个三年计划什么的,慢慢蚕食西北奴,让西北奴和平的融入大乾。
速度是慢了点,但是伤亡小,咱们的士兵金贵的很,岂能随便让他们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