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治家(2 / 2)

红楼襄王 飞花逐叶 2194 字 2023-11-20

“外面是何动静”

走出长史司正厅,王培安问了正收拾书册的小吏,后者恭谨答道:“是王妃在惩治宦官!”

此人说话时,另有一小吏从外面进来,神色间满带有兴奋之意。

这人是专程出去看热闹,显然此时已将前因后果搞清楚,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回来分享。

因为王培安的缘故,导致宦官们对长史司小吏也看不顺眼,双方私下里矛盾深得很。

如今宦官们遭罪,他们这些人自是高兴无比。

“大人,内府那些宦官贪墨财物,如今正被施以杖刑!”

王培安点了点头,平静说道:“这些宦官最是奸佞,如今是自食恶果!”

“大人可知,他们贪的是谁的银两”

王培安义正言辞道:“只要是贪了,无论怎么贪都是罪过!”

“是这么个理,可实在凑巧的是,他们贪的是大人您的赐银!”

“原来王府除夕给您的赐银有一百两,这帮人竟贪了其中七十两!”

那七十两银子,王培安当然还记得,说实话发生这种事情,也让他有些心情复杂。

自己正经向王府痛陈利害,那帮宦官不过是被骂一通,反倒自己无心之举让这帮人受了严惩。

“想来通过此事,那帮阉宦要收敛些!”王培安沉声说道。

王府惩治宦官乃家事,王培安自是不会多问,他只关心今天朱景洪何时回来,千万不要误了下午的课程。

倒不是说下午的课格外重要,实在是因为朱景洪缺课太多,让王培安珍惜给他上的每一次课。

而此时被王培安牵挂的朱景洪,此刻正陪着皇帝检阅新军。

到目前为止,北四卫的训练已持续整整一年,这四支军队从上到下由内而外都发生了极大变化。

毫无疑问,所有使节都受到了极大震撼,原本听到的“传言”到此被确认为现实。

阅兵已然结束,参阅军队已陆续撤出,但朱咸铭却没要走的意思,而是他要在此地招待列国使节。

校场地方宽敞,可以彰显朱咸铭的宽广胸怀,故而他才会在此地设宴。

很快宦官设置好了桌椅,待朱咸铭落座之后,一帮使节们才分别落座。

各藩国、部盟、土司、汗国的使节,加起来足足有八十多家,现场穿得各式各样的人都有。

除了这些使节,内阁大臣六部九卿,以及五军都督府的高官们也在,可见这次赐宴规格极高。

太子和睿王两人也在,他们在御座之下分左右设座,位在内阁和六部九卿之上。

在这样公开的场合,把睿王摆在跟太子对等的位置,确实让外臣们开了眼界。

“对了,如今大明不是还有一位亲王,却不知他在何处”有使节低声询问。

第一次出使大明使臣,认不得朱景洪也是极正常的事。

被问那人便小声答道:“御座右侧,挎刀而立的那位便是了!”

“啊竟就是他……我还以为是侍卫呢!”问话的使臣极为惊讶。

“侍卫哪比得过这位武艺高强,襄王殿下之勇武可是冠绝天下!”

“说实话……这位殿下只比常人高了些,仅看身形实难看出其勇武!”

“你不相信”

“我当然相信,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底下正窃窃私语着,而御座边上的朱景洪则是干站着,顺道听内阁首辅汇报工作。

应天府的事基本平息,赵玉山想将清丈扩大到整个金陵,此刻正与朱咸铭做初步探讨。

关于扩大清丈范围这件事,朱咸铭其实早就有打算,如今则是进行初步探讨。

范围从一府扩大到一省,绝不是下道圣旨那么简单,需要做更为充分的准备。

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执行朝廷意志的金陵地方官,就成了首先要布置好的一环。

简单来说,赵玉山要把“不听话”的人撤下去,同时把听话的“自己人”换上来。

听起来似乎有铲除异己,任人唯亲的嫌疑,但这也是做大事最有效的手段。

但这样的计划,其难点在于让皇帝同意,毕竟人事权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然,此时赵玉山只是在讲初步想法,具体的人员名单还要下去反复斟酌。

可即便如此,他对整个金陵大换血的初步构想,却还是讲了足足有十几分钟。

在这非正式场合讲如此大事,似乎显得不太恰当,却恰恰证明了赵玉山想法老道。

私下里和皇帝说,被否了也无伤大雅,若是在朝堂上讲这些被否,意味可就完全不同了。

“赵卿所想,极为稳妥……回去先拟个名单出来,到时候再召集廷议公断!”

这样的大事,朱咸铭当然可以自决,但他还是想走正当程序,给某些人发牢骚的机会。

“是!”

“好了,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你也归座入席吧!”朱咸铭微笑说道。

“微臣告退!”

待赵玉山退下之后,朱咸铭先是喝了一口茶,而后问道:“那个贾化……升任金陵按察司副使,并接替何顾谨全权理事,是不是升得太快了些”

听到这话,朱景洪下意识左右望了望,却发现老头儿回头望向了自己。

老头儿什么意思他是在问我难道他觉得贾雨村是我的人不应该啊……

“你小子聋了”

“爹,您是在问我”

“这儿还有旁人”皇帝反问。

“爹,儿子哪懂这些大事,再说那贾雨村行不行,儿子也不知道啊!”

“你们不是挺熟嘛,他都替你办了好几件事!”

朱景洪是皇帝重点关注对象,贾雨村专呈给他的“太上皇寿礼”,以及他从金陵帮他找洋人水手船工,这些事情全都不可能瞒住皇帝。

这个时候,朱景洪表现得格外坦荡,便听他说道:“办了几件事也谈不上熟,但您真要问儿子的看法,儿子只能说……这人确实有些本事,办事还算靠得住!”

朱咸铭微微一笑,却没有对此多说什么。

“爹,为何不给儿子设个座位,儿子这是把侍卫的活儿给干了!”

“你看看你这一身装扮,哪有半分宗王的体统,不站着还想要坐着”

此刻朱景洪身着曳撒、手戴护腕、腰挎宝刀,若是换上甲胄完全可以上战场去。

事实上,对于在皇帝身边侍卫,朱景洪是一点儿不排斥,毕竟不是谁都能有这资格。

“对了,你说要派人出海做事,安排得如何了”朱咸铭又问起了这件事。

“已经安排下去了,再过几日他们就要出京!”

“海上贼寇众多,想做生意并非易事,那些个……”

朱咸铭滔滔不绝讲述起来,因为近一年对海上之事的关注,让他也成了半个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