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呈给了周时野一个冷嗖嗖的眼神,“行吧,那糖糖你先带他们回家,然后你叫上你二哥一起过来,我先去找猪。”
周时棠点点头,细细叮嘱,“你注意安啊,不要被陷阱困住了,也不要脚滑摔下山坡。”
周砚呈对女儿的关心美滋滋,把包袱递给周时棠,“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周时棠接过包袱背在身上。
苏淮礼注意到了周砚呈打量的眼神,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想了下,随口说道:“周伯父,您安心地去吧。”
他能理解父亲对女儿的担心,所以他从头到尾没有出声发表自己的想法,随他们安排。
他的半只猪来之不易,要好好珍惜。
周砚呈:“……”
他又不是去送死。哼。
周时棠带着苏淮礼和周时野回到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们住的这个小村子基本是流犯,需要帮官府干很多活。
不过上个月水稻种植好了,其他事情暂时不需要做,所以他们现在可以自由活动。
她母亲和二哥姐姐出去找活计赚钱了。
这里就两间矮小的茅草屋,一间男性住,一间女性住。
周围野草遍地。
周砚呈被迫和妻子分开住,他不满好久了,但是他也知道没办法。总不能他和妻子住一间,几个儿女住一间吧?不行不行。
他就委屈一点好了,他已经决定等他们彻底安顿下来就要加盖房子。
周时棠走进其中一间屋子,苏淮礼背着周时野跟上,把周时野放到床上。
周时野的脚又不小心被触碰到,痛得他满头大汗、呲牙咧嘴,“要命了,我再也不想上山打猎了。”
苏淮礼看了眼周时野的腿,“你的腿没什么大碍,敷点药休息十天半个月就好了,注意不要碰水免得引发其他疾病,那才是最糟糕的。”
周时野瞪大双眼,他眼里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看起来可怜兮兮,“我这腿还叫没什么大碍吗?阿淮,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什么话?”
他感觉他的腿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快废了呜呜呜。
苏淮礼:“腿没断,手没折,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周时棠翻出一堆药材,精准找到治疗外伤的,听到苏淮礼那堆话,随口说道:“看来苏公子也会治疗外伤。”
苏淮礼点下了头,“久病成医。”
他们苏家被流放岭南三年,经历了大大小小的一堆事情,很多曾经不懂的事情现在都懂了。
曾经看不上的东西现在却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多讽刺。
周时棠碾碎药材敷在周时野的伤口上,撕了一点布来包裹伤口,“好了,三哥,你好好休息不要动乱动,我们去捡猪,你乖乖等我们回来。”
周时野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死鱼眼,轻轻嗯了声。
这会安了,伤口也处理好了,他终于注意到周围的环境,鸡皮疙瘩忍不住起了一地。
忍住忍住。这里不是京城,容不得他任性。
周时棠看到周时野的表情,叹了口气,“三哥,我们家一时半会估计是无法离开这里了,你努力改一下你洁癖和强迫症的毛病吧。”
三哥好可怜啊。
不仅有洁癖,还有强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