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你压根没想做基本情况介绍,却让老娘反反复复背稿子还叫李璐璐帮着挑错,玩人不带这么玩!
此时对面还坐着吕芳的几名助手,白钰笑了笑,道:“临场发挥而已,这不,第二场人家出大招了嘛。”
“我不信!”梅芳容恨恨道。
李璐璐似笑非笑瞟了梅芳容一眼,意思是瞧瞧,与多年前一样咱俩又同时被渣男骗了,历史的悲剧总会重演,你还会伤心吗?
梅芳容也剜了李璐璐一眼,意思是昨晚挑错挺来劲的嘛,有本事继续挑啊!
两位美女领导眼神密切互动之际,吕芳气喘吁吁跑进会议室,道:
“领导,我们展董事长请您单独过去面谈!”
“好的。”
白钰泰然自若起身跟在吕芳身后上楼,途中每隔一小段就有服务员模样戴着无线耳麦轻声低语:
“董事长回办公室了……”
“董事长临时会见客人……”
“灯光音响已准备好了……”
比伺候皇帝还细致周到,说明私企做大到一定程度也会犯国企央企相同的毛病,失去进取心满足于经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任人唯亲听不得真话然后圈子愈发封闭,骄傲自大自命不凡如土皇帝。
来到顶楼,前面是块气魄恢宏的汉白玉雕,足有十多平米价值不菲。两名盛装礼仪小姐款款迎上前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绕过汉白玉雕,前面又是一组精美发绣排列而成的屏风,粗略估估这么大面积恐怕得用十斤头发。
再绕过发绣屏风,推开镶金嵌铜的厚重红木大门进去,却见上百平米的超大豪华办公室,高达八九米的超高落地玻璃窗将碧海城景象尽收眼底,宛如有俯视众生之感。
展勤虎昂然站在办公室中间,个头并不高的他在环境和气氛的烘托下显得卓然不凡,气吞山河。
“白市长好!”
展勤虎主动上前握手道,“了解勋城引入项目落户的诚意和期盼,但我希望白市长如实相告关于司法诉讼的情况,别让普达集团空欢喜一场。”
白钰道:“展董事长还是没理解勋城的诚意,勋城的确很想合作,但没到不择手段夸大欺骗程度。如果缺乏互信,那就没必要谈了,再见!”
说罢转身就往外面走。
吕芳从没见过哪个对展勤虎如此无礼,吓得脸色发白,脱口叫道“领导”便不敢吱声。
展勤虎脸色铁青看着白钰一直走到门口,沉声道:“白市长请留步!”
白钰缓缓转身,一言不发。
迟疑半晌,展勤虎道:“我心急了刚才言语不妥,请白市长海涵……请这边坐,请用茶。”
真应了苏东坡那个典故:坐请坐请上座,茶敬茶敬香茶。
欣然入座,吕芳端起茶壶却被展勤虎接过去,亲自为白钰斟茶而后道:“普达与正府七项诉讼总标的达一点四亿,官司打了五年法院始终拖着悬而未决。不解决这个问题,普达就不可能离开碧海,所以在我这边是输不起也拖不起,然而事关国有资产所有权,地方正府也不敢轻易放手唯恐日后大帽子扣到头上,僵局由此产生。请问白市长有何指教?”
白钰轻呷口茶,道:“跟普达打官司的是碧海市国资委,而非苦主芫煌保险,为什么?”
“拍板决策资产转让的是我前岳父即当时的一把手,芫煌保险认为错在市国资委用错了人,不肯出面追讨,”展勤虎撇撇嘴道,“也怕当庭对质时我前岳父把芫煌保险内部脏事破事都说出来,再说所有操作协议都白纸黑字章印齐全,能拿我怎么办?必须市国资委以法人代表职务犯罪造成重大过失为由进行诉讼。”
“市国资委出面最大的坏处就在于不可妥协性,必须按账面原值分文不差讨要回去,否则就是失责,所以不达目的诉讼会无休止进行下去,一任不行两任,两任不行三任。”
白钰分析道。
展勤虎重重点头,叹息道:“事实上目前市发改委主任就是第三任!我私下请人试探过,他的目标很简单任期内尽可能拖,烫手山芋继续留给下任。唉,正府领导就没几个能扛事的!我不是说您,白市长……”
白钰洒然一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所以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烫手山芋还得扔回芫煌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