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幼儿园某个大班的教室里,一名小男孩眼巴巴地望着其他小盆友陆续被各自的父母接走,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而他的母亲却迟迟未出现。
“小多,要不要老师给你妈咪打个电话?”年轻女老师走过来揉了揉他的发问。
他摇头:“妈咪肯定还在忙,她忙完了会来接我。”
“你爹地呢?”
回应女老师的是门口传来的两声敲门声,等她回头看过去时,眼眸顿时被慑住,如同被蛊惑般痴痴望着出现在门口逆光而立的挺拔男人。
“小多?”
姚政骞的目光笔直落在懒洋洋趴在桌面上的小多身上,后者眨巴了下大眼,然后才想起喊他的男人是谁,一跃而起,拎起书包奔过去。
“金鱼叔叔,是妈咪叫你来接我的吗?”
“……”
姚政骞被‘金鱼叔叔’这个称呼刺得嘴角抽了抽,等小家伙跑过来他才俯身抱起他,却皱眉:“为什么叫我金鱼叔叔?”
千万别说他长得像金鱼。
小多小大人似地耸耸肩:“因为你家好多金鱼。”
“……”
“我姓姚,你可以叫我姚叔叔。”
“可是我觉得金鱼叔叔比较好听。”小家伙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痕。
姚政骞轻哼:“信不信我把你扔进我家的鱼缸喂那些金鱼。”
“好吧,姚叔叔比金鱼叔叔好听。”小多很识时务的妥协。
“乖。”姚政骞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抱着他离开。
――――
回市区途中,宋碧菡拨电话给姚政骞,此时已是夜色深浓。
得知儿子在他家,她让司机送她去姚政骞的住处。
等她赶到时,看到的就是客厅里她五岁多的儿子正两手抓着游戏机手柄在沙发上上窜下跳兴奋尖叫的情景,而姚政骞姿势优游的靠卧在沙发另一端,膝上放着一叠文件,手里拿着一支漂亮的钢笔在批阅。
宋碧菡眼角抽了下,实在佩服这个男人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安然办公。
听到脚步声,姚政骞却没抬眼,只看了下腕上的时间说:“宋小姐每天都要忙到这个时候才有自己的时间?”
宋碧菡怔了怔,以为他是在怪自己给他带来了麻烦,顿时一脸歉意。
“实在很抱歉,我――”
“这么为公司卖命,连自己的儿子都无法照料好,值不值得?”
宋碧菡哑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把手头的文件拿开,和钢笔一并丢到面前的茶几上,姚政骞抬眼看来:“上午打电话给我是为冬装发布会的事?”
见他谈及公事,宋碧菡暗自松了口气,点头。
“听说你们公司的秋装出了问题?”
消息传得真快,宋碧菡边腹诽边忖着怎么回他,姚政骞却突然话题一转:“市管氏传媒和环臣娱乐的负责人是我朋友,后天环臣娱乐有个大型活动邀我参加,你们公司是不是很想做这两家集团的赞助商?”
宋碧菡愕然,不懂这个男人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的确公司一个月前就已经派人在和市的管氏传媒及环臣娱乐公司谈合作事宜,但国内这一块竞争大,而她们公司刚起步还没知名度,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后台关系,很难拿到这两家集团的独赞权。
更何况眼下出了纰漏还没查明,如果事情不尽快解决,别说签这两家集团,就连目前签到的这几家都会毁约。
“姚总有话不妨直说。”
不习惯拐弯抹角,她直言。
姚政骞淡淡倾了倾嘴角,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你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装傻?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做你的后台让你顺利拿到独赞权。”
“你为什么帮我?”
“如果我说是因为喜欢你,你信么?”
“……”
宋碧菡震惊的瞪着开口对自己说喜欢的男人,心想这大概是她见过的最匪夷所思的告白了。
“没想到姚总居然也会开玩笑。”
“你看我是在开玩笑吗?”姚政骞淡淡问她。
“……”
这个男人一定是疯了,宋碧菡想。
他们除了合作以来仅有的两三次碰面外,其他时候基本上就没什么联系,而她更是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和性别及他是姚氏集团的总裁外,其他一无所知,想必他对她应该也是如此,而他居然说是因为喜欢她?
这太可笑了。
“一点都不可笑。”姚政骞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又说:“喜欢一个人毫无理由,光凭感觉一秒就可以爱上一个人,我说喜欢你已经是慎重考虑并观察了两个多月。”
“……”
“还有,我其实早就认识你了,在巴黎时装周上的一次偶遇,那次我的车不小心勾到你的外套,我让司机拿钱赔你,可你没收。”
宋碧菡对在巴黎时装周上那次意外只剩模糊的记忆,闻言也不做声,仍当姚政骞是在开她玩笑。
“宋碧菡,若不是喜欢你,我凭什么要放弃更好的合作商改为和你们公司合作?又凭什么去接你儿子带他吃饭给他买游戏机还陪他玩?”
“……”
像是顷刻变成了哑巴,宋碧菡无言以。
觉得这一切太荒唐,她失态的连告辞都没说,走过去拿下儿子手上的游戏手柄扔开,抱起他便匆匆往外走。
姚政骞也没拦她,只是低笑了声,看她抱着孩子狼狈离开,嘴角的笑意扩散,拿过茶几上的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你再不出手我可就不客气了,这女人很合我胃口。
回到住处,宋碧菡被姚政骞扰乱的心仍没能平复。
她担心在她这么冒失走掉后,姚政骞会立即解除和公司的合作关系。
安置好熟睡的小家伙,她随便煮了碗泡面,然后心不在焉的边吃边思忖姚政骞说喜欢她到底有几分真。
没想到才摆脱一个死心眼的龚梓越,刚来市又碰上一个姚政骞,她不懂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单身母亲到底有哪点值得他们喜欢?
――这么为公司卖命,连自己的儿子都无法照料好,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