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九年里他都没有回来过吗?”夏心悠追问。
“……”院长沉吟了半晌,笃定地开口,“没有。”
“真的没有么?”夏心悠眸底写满了狐疑。
院长凝着眉心,摇了摇头。
夏心悠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坐在凳子上,忽然想到什么事情似的,猛地一个激灵起身,开口问道,“院长,当年宇霖哥哥被什么人收养了,你知道吗?”
“这个……本来是不方便透漏的……”院长神色间扫过一丝为难。
“院长,求您告诉我吧!我真的很想找到宇霖哥哥,我身边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小时候都是他在照顾我,在我心里他就像是我的亲哥哥一样,我真的很希望他可以来参加我的婚礼。”夏心悠眼角颤抖地望着院长,眸里尽是恳求。
院长扶着额头思索了一会,深深叹口气,许久才缓缓地打开尘封的柜子,将一本大大的笔记本打开,一页一页地翻查着——
“谢宇霖,12岁,1991年5月份被佐治先生收养,佐治先生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但是给孤儿院留下了一笔钱……”
“佐治先生?”夏心悠低低呢喃着,蓦地抬头,望着院长,“没有任何联系方式么?”
“没有,不过——”院长眉头一簇,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
“不过什么?”夏心悠嘴角抽了抽,心里有点迫不及待。
“不过,同时被佐治先生收养走的还有一个叫郑康仁的男孩,那个男孩当时只有10岁,也被乔治先生带走了。”
“郑康仁……”夏心悠揉了揉额头,回忆着这个名字,灵光蓦地一闪——
郑康仁就是当年那个经常欺负夏心悠的小男孩,不过每一次他欺负夏心悠,总是会挨一顿宇霖哥哥的揍。后来慢慢地就学乖了,一直屁颠屁颠地跟在谢宇霖的身边,鉴于宇霖哥哥的威慑,郑康仁也就不敢再随随便便欺负夏心悠了。夏心悠一向不怎么记仇,要不是院长提起,她压根就想不起郑康仁就是以前那个经常欺负她的男孩。
这样细细想来,她就蓦地记起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当年宇霖哥哥被人收养之后,郑康仁也忽然之间消失了,夏心悠那个时候只觉得没有宇霖哥哥不在身边很失落,根本就也没有注意到郑康仁也消失了的事情。
“郑康仁和谢宇霖都是被佐治先生领养走的。”院长的语气淡淡,过往所有的记忆却不停地涌上心头,她还记得,当年谢宇霖死活不肯答应抛下夏心悠,哭着求佐治先生顺便也收养了夏心悠的场景,一切还历历在目,转眼间,九年已经过去。
深深叹口气,院长走到她身边,轻拍她的脑袋,语重心长地开口,“心悠,当年宇霖不是真的要抛弃你的,其实他也是逼于无奈,佐治先生死活不肯同意收养你,他说他的老板只让他收养男童,不允许收女童,那个时候他还小,想要反抗也没有法子,最后他是硬生生被乔治先生打晕了弄上车子才离开孤儿院的……”
夏心悠微微一愣,现在才知道事情的真相虽然有点迟,但是她总算知道了原来宇霖哥哥当年不是故意不辞而别,他是无能为力——
是啊,那么小的孩子,能怎么办呢?没有父母在身边,能三餐温饱,已是万幸!
想到这,夏心悠清秀的黛眉紧紧地凝着,情不自禁地朝着办公室的窗望出去,一抬眸,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就落入了严重。
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男人简直是个妖孽级人物,很帅很酷,似笑非笑,邪魅无边,风月无限,眉目稍微一扫而过,就会迸发出无限的电光石火,让很多女人为之痴迷沉沦。
妖孽啊妖孽,夏心悠白了他一眼,这么又高又壮的一根柱子立在那里,自然吸引到了孤儿院里不少年轻女孩们的注视,偏偏大老爷们就那么目不斜视地杵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院长办公室里的女孩,丝毫不避讳。
接受到了夏心悠在远方传递来的白眼,华闫峰不卑不亢地抬眸与之对视,用嘴型告诉她——
“给爷快点。”
夏心悠自然知道这个大老爷打得什么心思,努努嘴,朝他吐吐舌头,坚定地扭过小脑袋,不多看他一眼。
她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好不容易才让他答应和院长呆两个小时,她才不愿意这么快就和他一起回去,回去又得和这个欲求不满的男人干那些事。
想到这,夏心悠的脸就瞬间红到了脖子梗,看得院长一愣一愣的——
“心悠,你是太热了吗?我去把窗户开大一点。”
话落,径直走到窗口将窗户开大一点,这才发现了一直往这边注视的男子,心猛地一颤,这男子不正是几日前才来过的那个男子么?怎么……怎么他又来了?
这个时候,华闫峰也看到了正在开窗的院长,浓眉紧紧地锁住,琥珀色的眼眸发出阴戾的神色,蓦地抬起食指置放于唇间,示意她淡定,别胡乱发出什么声音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