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翌:“喊吧,但要提前知会他们,死者未必是他们失联的亲属,另外让他们做好准备,我们可能需要取血,通过dna确定死者身份。”
老池:“yssir!”
“过来搭把手。”
“哦。”
老池上前帮齐翌把尸体装进尸袋,扛进尸柜里。
齐翌冷不丁的问:“伤怎么样?没留下后遗症吧?”
老池沉默两秒,不去看齐翌的眼睛,低着头说道:“恢复的挺好,但肌肉受损,力量方面难免有所下滑,好在问题不大,坚持一段时间训练,应该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七七八八,也就是很难恢复到巅峰了?”
老池强笑:“没办法,年纪摆在这,本来就要走下坡路了。”
齐翌暗暗叹息,是啊,这个不稳重的大男孩,也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了。
他转移话题:“休息吧,明天事情还很多。”
“嗯。”
……
次日清晨,齐翌刚刚吃完早餐往回走,就听门口阵阵嘈杂,看两眼才发现原来是姜晓渝找到的家属早早的到了支队。
小秦正应付的焦头烂额,一看到齐翌就像看到了救星,忙指着他说:“这位就是技术大队的队长,负责这案子,具体情况你们可以去问他。”
家属们都一窝蜂地涌到了齐翌面前,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齐翌什么都听不清楚。
“停一下!”齐翌抬手打住,瞪了小秦一眼,转身说:“跟我来吧。”。
齐翌路上给老池打个电话:“过来帮忙。”
他带着众家属来到会议室,让老池给他们倒水,他打开投影仪和电脑。
有个年龄颇大的家属性子比较急躁,忍不住问:“警官,不是喊我们来认尸体的吗?来这里干什么?”
“先校正一下你的说法,”齐翌一板一眼的看着他:“不是认尸,只是协助判断受害人是否是你们失踪的亲属,我个人希望不是,这样你们还有希望。”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这时,供在会议室多年的老古董终于开机成功,可惜还是很卡,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齐翌,齐翌没办法,只能继续说:“贸然近距离看尸体,可能会对你们造成刺激,也是对遗体的不尊重,所以我建议大家先看照片,如果通过照片发现不是自己家人,那么可以请回了。”
话音落下,转了无数圈圈的鼠标终于有了反应,齐翌找到了照片,打开。
照片是死者胸腹被缝合起来后拍的,脸打了马赛克,看起来视觉冲击力不会太大——齐翌给他们解释,死者彻底毁容,脸不重要。
不一会儿,有两组家属就站了起来,表示死者不是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家属一个臂膀上有纹身,一个腿上有烫伤疤。
齐翌看向留下的四人,一对老夫妻,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子,怀里抱着五六岁的女孩。
齐翌问:“他是你们的家人吗?”
老夫妻眼睛红了,他们对视一眼,摇头:“不确定……姚瑶,你看得出来吗?”
女子有些迟疑:“感觉不太像,照片上的人感觉挺壮的,旭辉没有那么壮实,而且应该更白一点……但我不太确定。警官,能让我们看看尸体吗?”
齐翌目光落在女孩身上:“孩子……”
老人脸现挣扎之色,开口说:“孩子给我带吧,我在这等你们。”
女人低头:“爸,麻烦你了。”
齐翌给老池一个眼色,对婆媳俩说声跟我来,便领他们来到地下室,拉开尸柜,再拉开尸袋拉链。
刚一看到受害人毁容的脸,婆媳俩就被吓了一跳。女人强忍不适,颤抖着仔仔细细地辨认尸体,最后长松口气摇头说:“不是他。”
“噢?”
“我老公大腿上有肥胖纹,他没有。”
齐翌轻轻点头,这确实是个特征,可以排除了:“不是就好,祝你们早日团圆。”
女人脸上还挂着眼泪:“警官,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没?能不能拜托你们好好找找,我们一家人都在等着他回来……”
齐翌硬着头皮安慰几句,留个电话号码,然后把他们送走,又给姜晓渝打电话。
姜晓渝愣了下:“那三组人都不是?那有点麻烦……要不要我把筛查时间往前扩大点?”
齐翌:“不用,凶手大概不会关押被害人太长时间,而且死者身上也确实未见约束伤和抵抗伤等,血检也没发现长期服用药物的迹象,由此可知,死者应该是遇害当天被诓骗走的。”
姜晓渝:“那我发个协查通告,把相关信息发布出去,请受害人家属看到了及时联系我们。”
齐翌果断把老池卖了:“联系方式就写老池的手机号。”
“噗!行。”
“最近做过器官配型或者签署捐献协议,又或者体检发现是稀有血型的人,查过了吗?”
“在查,目前没什么发现,阻力不小,器官配型也好,签署协议也好,或者体检结果什么的,这些资料原则上都是严格保密的,即使我们破案需要也很难获得相关的调阅权限。”
齐翌有些头疼,虽然姜晓渝说的事早在齐翌的预料之中——如果这些资料那么容易查到,世界早都乱套了。
“那就按昨晚的另一个方向调查吧,重点盯一下早已病入膏肓,这几天却离奇痊愈的人。嗯,能找到医生杀人换器官的,肯定有些能耐,专盯这个群体。”
“好。”
挂断电话,齐翌又给罗尤勇、黄绝顶等人先后打电话问情况,他们都一无所获。
罗尤勇打算在现场附近蹲蹲点,抓几个打野的人问问情况,齐翌同意了。
下午,姜晓渝来到齐翌办公室:“翌哥,我筛了一遍全市范围急需器官或骨髓求配型的记录,发现有三人血型和死者一致,都是rh阴性ab型,其中一位是个开家具城的企业家,他儿子罹患白血病,急需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