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汪汪汪!”
话音未落,林子深处忽然响起狗叫声,瞎老太婆听见声音,抬起头呜呜哇哇地喊了两三声,犬吠反而叫的更凶了。
四只毛发各异的大狼狗从树林里钻出来,两只靠的稍远,在原地转着圈疯狂吠叫,两只龇牙咧嘴低声嘶吼,朝齐翌三人走来。
老太婆慌慌张张的丢下烟筒抓着竹竿往房间里走。
齐翌忙说:“晓渝,你先把她拿下!师兄我俩对付大狗。”
“没问题。”姜晓渝歘的一下就冲了上去,矫健地跨越篱笆,两三步蹿到瞎女人跟前,啪一下便干脆利落的把她按地上了。
齐翌给身后的民警打手势,让他们藏好,警戒周围情况,不用管这四头狼狗。
手势才刚打完,两只大狼狗呜呜两声,猛地加速往前蹿,解连峰表情凝重,抽出甩棍严阵以待。
齐翌迎着狼狗冲了上去,解连峰心尖儿一颤,忙喊:“小心!别小看狼狗的……”
话没说完,就见齐翌一电棍戳在靠前的狗的脖子上,啪啪啪电的狼狗不住震颤,全身狗毛都倒竖起来,齐翌又猛地抽出枪,朝着另一只狗前爪扣动扳机。
砰地一声巨响,子弹擦着狗毛打在地上,溅起滩烟尘,把大狼狗吓一跳,本能地急刹车趴在地上,夹起尾巴。
齐翌松开电棍,被戳的狼狗便软软倒地,已经被电晕了,齐翌又戳向趴地的狼狗,电的它嗷嗷乱叫。
枪声和狗子的惨叫声,可把瞎老太婆吓坏了,她下意识的扭着四肢挣扎起来,嗷嗷乱叫,她力气极大,姜晓渝差点没摁住,她整个人压了上去,反手抽出手铐把她双臂反剪铐上。
冰凉的手铐触感进一步刺激到了她敏感脆弱的神经,她疯狂的挣扎着,手腕都被磨破了皮,但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姜晓渝的控制。
剩下两只狼狗朝着姜晓渝扑去。
齐翌:“师兄!”
“来了!”解连峰冲上前,一脚踢中狼狗腰腹,将它踹翻出去,跟着又举起甩棍往它身上砸。
剧痛激发出了狼狗的血性,张开血盆大口就朝他咬来。
解连峰一棍打在它嘴上,那狗龇着牙,嘴边都是血。
另外一只狗夹着尾巴想要越过他去救主人,齐翌小跑着过来,那狗调转方向,压着头双眼血红的看着齐翌,但就是不敢上来。
“来,别怕,一棍就好了。”
齐翌上前,电棍戳在那狗身上,那狗呜咽一声,就被电晕了。
齐翌电晕另外一条狗,把它们拖进木屋里,走到姜晓渝身边,吸了吸鼻子,嗅到了股淡淡的骚味,低头看才发现瞎女人裤子湿了一大片。
“呜啊啊哇嗷哇!”
她激动的嗷嗷乱叫,表情因恐惧而扭曲。
姜晓渝站起身,拿纸擦裤子。解连峰有些纳闷:“她怎么怕成这个样子?这几年我也抓过不少逃犯,没有像她这么夸张的。”
“或许她怕的不是我们。”
“什么意思?”
“她怕的可能不是警察,而是‘同伙’,那群披着人皮的魔鬼。”齐翌蹲下身子,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来。
她更疯狂了,低着头拼命地要去咬齐翌的手,不得已,齐翌只能一把按住她额头往后推:“看她肩膀,这女人衣服下面几乎就没一块完好的皮肤,说是遍体鳞伤也不为过……这几年,她受了不少惨无人道的折磨。”
姜晓渝啐了一口:“tui!活该,像她这种人就该这样,被害人和家属知道了才解恨。”
“说的没错,但不要再说了,我要开执法记录仪了。”
“哦。”姜晓渝在嘴前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示意自己不说话了。
松开手,齐翌把执法记录仪挂上肩头,长按录像键,听到嘟嘟两声后说:“柳书睿!我是山城公安南屵分局刑侦支队民警齐翌,你被捕了!”
“啊?狠蛤?日是狠蛤?”
柳书睿浑身一颤,没了刚刚那股极端恐惧的疯狂劲,只是仍有些激动。
嚷嚷了半天,齐翌才勉强听明白,她在反问“你是警察”四个字,因为被切了声带,她发音非常含糊,好在她的舌头仍然灵活,这些年下来也摸索出了点技巧,用舌头改变出气发出不同的音。
齐翌:“没错,我是警察,你被捕了!”
柳书睿身上又是一僵,又缓缓放松下来,脸色不断变换,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唏嘘叹气,偶尔又在隐隐抽动,似心有不甘。
“跟我们走一趟吧。”齐翌挥手,示意姜晓渝把她拉起来。
姜晓渝指了指她的腿说:“我建议先给她换条裤子。”
“可以。”齐翌同意,姜晓渝便拉着她扭进木屋里,过了几分钟后,才换好裤子出来。
齐翌问:“屋子里什么情况?”
姜晓渝:“就一床一桌一矮凳,角落里堆了几包烟丝,几袋米,一些干菜和几袋饲料,没了。
“对了,她刚嘀嘀咕咕说了很多话,我也听不太懂,只能连猜带蒙,依稀分辨出她说刚刚以为我们是要折磨她,问她是不是她也点头。”
齐翌看向柳书睿:“折磨你的,和让你喂乌鸦的是不是同一伙人?”
柳书睿像打桩机一样拼命的点头,脖子都快摇断了:“呜呜是啊嘿赌,咕噜嘎五。”
齐翌脸一黑,她一激动语速快起来声音就糊成了一片,跟狗叫似的根本听不懂意思。
“慢点!你要说什么?”
“呜呜……”
尝试几次后,齐翌放弃了,让她坐地上,掰跟树枝给她:“能写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