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翌心尖猛缩,气都喘不上来,只得用力把宋瑞美拥入怀中,轻轻拍打她的背:“妈,是我,阿翌,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我带你回家。”宋瑞美拳打脚踢,甚至张口狠狠咬在齐翌肩膀上,齐翌疼的脸色扭曲,却不肯放手,仍轻轻拍打母亲的背。
忽然,他脑袋里电光一闪,咬咬牙,在她耳边吹起口哨。经典老歌,九妹。
他隐约记得,父亲生前很爱吹这首歌。果然,宋瑞美动作一顿,轻了不少,虽仍咬着齐翌肩膀,但嘴上力气也小了很多。
齐翌继续吹口哨,偶尔小声哼两句,巴掌仍一下一下拍打在宋瑞美背上,动作愈发轻柔。
不一会儿,宋瑞美松了口,浑身发软,却是昏睡了过去。齐翌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地上,靠着树坐下,浑身却仍忍不住发颤,呼吸窘迫,难以喘息。
老池上前,见他左肩通红一片吓了一跳:“你受伤了?”忙上前拉开他的衣服,老池愣了一下:“牙印?我操,你被谁咬了?这也太狠了把,都快看到骨头了……”说一半,老池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母亲,回头又见宋瑞美满口鲜血,不由愣住。
良久,老池轻轻摇头,什么也没说。这时候,教导员押着老头老妪走了过来:“齐队,确定了,这俩就是首恶,你要不要讯问一下。”齐翌回神,缓缓转身,眼神冰冷的犹如两把利剑:“你们俩,谁是‘阿嫲’?”老头tu一声:“憨杂种,阿嫲也是你能见的?”齐翌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他脸上,踹的他仰面倒地,鼻子都歪了,鲜血像拧开水龙头似地哗哗直冒,疼的他抱着鼻子惨叫打滚。
“老齐!”
“齐队!”教导员和老池都被吓了一跳,忙抱住他:“使不得!人已经抓了,你冷静点!”齐翌不管,任由他们抱着,又看向那老妪:“你是‘阿嫲’?”老妪原先跪在那呵呵冷笑着,不想齐翌下手这么狠,顿时被吓住了,此刻听齐翌发问,忙收敛起不屑一顾的表情,老老实实的说:“阿嫲不在,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只是根据她的命令做事。”齐翌示意老池松手。
“你别再胡来啊!”老池关心的警告他一句,和教导员松开手。但这时,齐翌忽然拔枪指着老妪的额头:“那你没用了,去死吧。”
“老齐!你冷静点!”老池又被吓了一跳,想阻止他,又怕齐翌用力抵抗反而叩动了扳机,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老妪被吓的脸色发白:“你不能杀我!我已经投降了,你……”齐翌猛的朝天开枪。
砰!下一瞬,枪口下压,再次指着老妪眉心:“不能?”老妪目眦欲裂,浑身发颤,裤子顿时湿了。
“我还有用!我知道的情报很多!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整座芹山,一共有一百一十七人,我知道他们躲在哪,也知道他们的任务,知道阿嫲的目标,你放过我!我全都招!”齐翌:“我不想听。阿嫲在哪?”
“我真不知道啊……”
“那你去死。”
“别,求放过,我真的知道很多你们想要的线索,我申请立功机会,我带你们……”
“我拒绝。告诉我阿嫲在哪。”
“我真不清楚……”
“那你去死。”一旁,老池身子缓缓放松,并给教导员也使了个眼色,让他把嗷嗷打滚的老头拖下去,不用在理齐翌了。
跟齐翌长期配合形成的默契告诉老池,齐翌已经冷静下来,不会真的干掉这个老妪了。
当然,必要的防备还是得有,精神病人喜怒无常,鬼晓得他会不会哪根筋没搭对,砰的一下送老妪去西天。
双方拉锯几个来回,老妪慌乱间倒出了不少有价值的信息,并在最后关头提议,她尝试着联系阿嫲,看能否把对方套路出来,齐翌同意。
之后,老妪便带齐翌和一干特警将附近的三处隐秘据点扫荡一空,又占了一处洞穴,试着联系阿嫲。
等待的过程中,齐翌顺便讯问了她,她倒也老实,把知道的信息倒的一干二净。
阿嫲的最终目的她也不得而知,但他们这伙人潜伏在芹山,则是受到背后支持阿嫲的漂亮国某公司指引,想办法制造一场大瘟疫,以便倾销他们的特效药和疫苗。
实际上,不仅是这里,阿三、东南亚诸国、非洲、拉美,人口密度高发展又欠发达的国家都是他们的目标,他们在全世界范围内派出了诸多研究团队,躲在深山老林里,彼此情报共享、成果公开,既合作又竞争,就看谁先取得最终成绩,便能负责主导推动紧随其后的世界大行动。
一旦目标达成,就是庞大到难以想象的长期巨额利润,还能顺带清理冗余人口,缓解世界范围内的资源压力。
换言之,他们竟认为自己是在做贡献,淘汰掉他们认为该淘汰的
“废人”。当然,为了避免反噬,上边严令禁止研究变异过快的rn病毒,只能从dn病毒、细菌、真菌等相对稳定的微生物上下文章。
相对而言,进度最快的是阿三那边,因为那里管理宽松,他们压力不大,但这儿进度也不慢,因为总部最重视这里的研究,投入了最多资源。
这片大地的执政体系拥有太过强大的执行力,很可能有阻碍大流行顺利展开的能力,争取到足够的时间逆向研究出了疫苗或药物。
所以,他们想在第一时间,就把这儿的医疗体系彻底击溃。老池听了怒不可遏,三年抗议的苦难历历在目,让他更无法容忍:“你他妈的,这么缺德的勾当都干,不怕下地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