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递总比下毒强,”皇甫是以前的外院院主,对很多人的心理揣摩得恨透,知道很多弟子做眼线,也有其不得已,“传递的弟子,也未必知道自己传递的是什么东西。”
李晓柳冷笑一声,“合着违背宗门还有苦衷了?”
皇甫院主只能报之以苦笑,他也是年轻时候过来的,能理解李晓柳的心情,知道她是少壮派的急先锋之一,也懒得跟她争吵,只是拿眼看向大马金刀坐在那里的陈真人。
陈太忠沉吟一下,缓慢地发话,“把那有嫌疑的十二个人,都喊过来。”
“是十四个,”李晓柳很坚决地表示,“两个看守弟子也有嫌疑。”
真不愧是少壮派代表,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陈太忠觉得有必要敲打她一下了,轻哼一声,“那就十四个……这次姑且依你,以后不要把问题随便扩大化。”
李晓柳吃了他的训,却也不着恼,浩然派设的铁血和正气两堂,是锐精英弟子的大本营,虽然心气极高,等闲不把人放在眼里,却奉东易名和陈太忠为偶像。
李堂主正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之一,她甚至敢跟脾气火爆的乔堂主力争,但是对陈真人的呵斥,从来不会还嘴,反倒有点甘之如饴的感觉。
不多时,十四名弟子被传了来,他们其实也猜到,自己为什么被招来,一个个心思重重,有个别人,眼中有压制不住的怒火。
这些弟子其实不怕配合宗门检查,但是不少人心里还是会生出恼怒来:有没有搞错,以我的表现,可能是内奸吗?
皇甫院主担心的也是这个,没有弟子会拒绝调查,但是他们可能因为不被信任而离心。
陈真人坐在大厅前的高台上,冷冷地扫一眼十四名弟子,然后扫回来,接着又扫过去,目光缓慢而沉重,加上那不怒而威的气势。
不少弟子都低下了头,不敢与其对视,只觉得陈真人的目光如炬,直照本心。
所谓真人之威,真不是吹出来的,区区十四个小灵仙,怎么可能挡得住?
陈太忠来回扫了四五次,才停了下来,然后缓缓发话,“召你们十四弟子前来,想必你们也猜到原因了……没错!风亲王府白上人之死,以你十四人嫌疑大!”
说到这里,他的气势微微地释放出点,压制住某些不甘心的弟子,毫不中断地侃侃而谈。
“派里本想调查一下你们十四人,但是诸位堂主认为,因一个人,伤了其他十三名弟子的心,有点不合适,所以我希望,犯了错误的弟子,能在三个月内,找辛堂主解释清楚。”
“总之,值此非常时期,派里希望大家精诚团结,不要互相猜疑,对此事不知情的弟子,也不要有什么压力,你既然没做,派里是绝对不会冤枉你的……好了,散了吧!”
众弟子闻言,轰然散去,有弟子嘴巴动一动,似乎是要说点什么,终于是闭嘴离开——没办法,面对这真仙之下敌手的本派客卿,小小的灵仙们,压力实在太大。
他们既然离开,三名堂主相互对视一下,也跟着走出了大厅所在的院落。
陈太忠冲着天空看一眼,轻哼一声,“烈长老好雅兴。”
“呵呵,”一声轻笑之后,空中出现一人,正是烈真人,他笑眯眯地发话,“陈真人的神识运用之术,果然独特得很,小神识重识不重念,确实是监督嫌疑人的好办法。”
“那也瞒不过烈准证,”陈太忠面不改色地回答,他并不奇怪对方能发现自己的小神识,真意宗本身就是玩神识起家,而烈长老的神识之术尤为强大,甚至曾经都监视过他。
“只那五人有嫌疑吗?”烈真人落下地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还是你只有五个小神识?”
陈太忠淡淡地扫对方一眼,眼中异芒一闪,“烈真人莫要忘了,我会天目术的。”
天目术加小神识,就是他将此事轻轻揭过的原因,而不是真的被皇甫院主说动了。
陈某人从来不是一个迂腐的人,而且眼中是揉不得沙子。
烈真人吃他这么一眼,直觉得一股莫名的感觉扫过身,好像整个人都被看得通通透透一般,竟然没有半点遮拦,心里忍不住暗暗咋舌:陈太忠这天目术的造诣,也是相当了得啊。
他笑着发话,“早听说陈真人的天目术了,不知道你打算何时修天眼呢?”
“回头再说吧,”陈太忠一摆手,意兴索然地发问,“长老此来何事?”
“宗中有消息,鉴宝阁二十个时辰内能到,”烈真人缓缓回答,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关心地问一句,“浩然宗可有天眼术功法?”
浏览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