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信任无关，我没有说谎，没有以前的病例报告，真话，以前的事情说不清数的太多了。”

“啊，可是光凭几次的检查报告，我无法下手，他以前受过什么伤？用过什么药？我现在每次用医疗忍术或者药物的时候都战战兢兢的，连他对什么过敏都不知道，万一错一点，我也得跟着陪葬。你也知道那些因为旧伤而死的前辈们是本不用死掉的，我翻遍了这几年的记录，都是耽误出来的，等他们自己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了。我需要病例。”

“放松，谁能记得自己都受过什么伤啊，我也记不住。能活着就不错了。”卡卡西仰头吐个烟圈，“至于当时处理的彻不彻底，有没有留下隐患，还真得看我什么时候旧伤发作。”

“那我祝你早死早超生，你运气一向不佳。”兜冷笑。

“放松……我倒是能大体回忆一下老师都受过什么伤――我6岁就跟着他。可是用过什么药，都是怎么治疗的，我真不知道。你那时候毕竟还小的很，见过也没太多――哪里有什么专职医师，赶上那个就那个，找不到医忍就自己来。要什么病例啊，从战斗人员到医忍都一样，今天还活着明天就死了，谁想到活到战后事情竟然如此麻烦。”

“那你快着点整理。”兜叹气，“最好能哄着他自己好好回忆一下，老这么讳疾忌医，迟早出问题――上次手术我明明替它切除过胃部组织，可他出院前的检查你也看到了，完好无损，他的胃就跟没生病的人一样健康，可半年后，我曾经切除的病变部位又出现了同样的问题――卡卡西，这不正常――单纯的疾病不会这样发展，他这里肯定有旧伤，大人在隐瞒什么。你着重问一下一开始怎么治疗的。”

“知道了。”卡卡西觉着自己也烦躁起来，“我会尽力套他的话，不行就继续劝他来做检查，不过兜，你做检查的时候就不能稍微顾及一下？让他舒服一点可能就不那么抗拒了。”

“我尽量。”兜点点头，“我真没想到四代大人这么娇气。”

卡卡西继续叹气，“以前不这样，除了偶尔胃痛，身体很不错。就是再忙再累，睡上一天也就没事了。就是这一两年，尤其是团藏开始撂挑子休病假，那时候我还没接手暗部，他一个人要负责3个人的活，太累了……虽然一句也不说，可确实能看出来常常不舒服的，后来动不动就发烧，脾气也大了许多。我一开始没怎么留意，以为和以前一样工作结束后好好睡几天就ok，可谁想到一直也恢复不过来。”

“总之。”兜灭了烟头，“你整理以前的资料越详细越好，我去分析这几天的数据――老这么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卡卡西也灭了烟，“好吧，只能这样了――警告你，没事别和鸣人瞎说。”

“晓得，幸福的鸣人少爷嘛。”兜撇嘴。

“眼中宝心头肉。”卡卡西笑笑，站起身离开。他的表情很轻松，可心中愈发沉重。他觉着自己很没用，面对很多事情，除了焦急一下，其实帮不上什么忙。就像他认为很多事情鸣人没有必要知道一样，他老师认为有些事情他也没有必要知道，即使他已经是暗部长了。可是偏偏，有些事情他真知道。

比如说他的老师其实很少受伤，这是真的，很少有人能伤到金色闪光。但兜猜的很对，老师的胃确实受过伤，甚至大概所有的内脏都没能幸免，可具体的情况，没法告诉兜，主治医生也不行。因为就是13年前，九尾……被三代火影和四代火影同时下令噤声的事件，除了历史课本上的几句话，其他的――知道的不说，不知道的不问……拥有部分真相的卡卡西明白，这个命令很对，事情真翻出来可就不是轩然大波那么简单了，世界会毁灭吧……

可……

卡卡西很烦躁，用飞雷神跳跃着空间。马上他就走在火影办公室外面黑洞洞的长走廊，这里有助与思考。到底怎么和兜说才能既不违反《噤声令》又能让他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可能么？兜太聪明了，只言片语就能发现真相。那时候这个好不容易被木叶收服的多面间谍和天才的医忍，怎么可能还留在木叶。

好吧，他也完全可以什么都和兜说了，因为毕竟事情和兜没关系，用完了杀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的老师也实在是太聪明了――四代的噤声令是针对鸣人，可三代的噤声令是针对四代啊！鸣人那个孩子很好，慢慢让他知道一些事情，相信他能理解――感谢漩涡鸣人；但老师要是通过和他频频接触的兜察觉到了那些大家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光已知的就已经让那个年轻的火影精神崩溃过一次了，再来一次？崩溃的就是他卡卡西了吧。

……

反正天天渐渐黑了，卡卡西依旧看起来是已经一脚踏入了焦虑症的沼泽的样子，不过，事情通常没有想的严重。那对被担心着的父子已经开开心心的在一乐拉面的座位上了。

“四代大人……”手打老板抖着手指着那对肆无忌惮顶着金毛，毫不在意被顾客围观的父子，气的脸都白了――波风水门你别给我找麻烦好不好，我开个拉面馆容易嘛！你知道不知道我已经被暗部警告了，他们不允许你吃一乐！你要来也好歹变个装啊！我就自当不知道！

不过水门才不理他，“啊，好久不见了老板，一份经典拉面――鸣人今天吃什么？”

“我要大分量海鲜拉面，手打老板，彩子姐姐呐。”鸣人乖乖的坐在爸爸身边，晃荡着脚，偶尔对围观他们父子的人笑笑。

“去相亲了！”手打给鸣人煮着拉面，自当没看见水门。

“什么！不可能，坚决不可以！”

鸣人突然尖叫，吓了手打和水门一跳。

手打和水门对视一眼，疑惑道，“鸣人，你不是真还惦记着你温柔漂亮的彩子姐姐吧。”

“哪有！”鸣人抱住爸爸手臂晃晃，“爸爸，你看他。”

“那你急什么，女儿到了岁数自然要去相亲结婚，我家彩子要是男孩，你要是个金发大美妞我就敢让他光棍着等你长大，不过现在……”手打伸出手，和鸣人比比身高，“……算了吧你。”

鸣人见手打调笑他，气的都快站凳子上了，“我从来都没说过这句话。”

手打不甘落后，“嘿嘿，你就是说过，要不然你惊讶何来反对何必？”

“爸爸，你看他。”鸣人准备拉人帮忙，可一回头，发现自己爸爸脸色似乎有点白，鸣人急了，“爸爸，又不舒服了？还是回医院吧。”

水门叹气，摸摸鸣人头，他想和鸣人说实话，他刚刚只是又听到了“金发大美妞”这个字眼，有点受刺激。

“爸爸。”

“饿。”水门故意扁扁嘴，“鸣人，别提医院，他们虐待我，待了三天就没让我吃饱过，再让我喝那些没什么味道的粥，真的会死的。”

鸣人也扁扁嘴，确实是，本来已经养胖了不少的爸爸，两天就又瘦了。他当时同意入院检查就是怕他还不舒服，可后来看到那些折磨人一样的检查项目就后悔也晚了，幸亏爸爸当机立断跑了出来。于是鸣人终于下定决心――自己爸爸自己养。只见他突然眼神凌厉起来，“手打大叔，知道我爸爸饿肚子会低血糖就不要动作这么慢好不好，虽然特权思想要不得，可好歹也是火影嘛，大家都这么熟了……先给我们做好不好。”

“哈哈哈哈。”水门听着鸣人一句话从开头严肃到后边撒娇，心情莫名的明朗起来――这是他的儿子，他和奇奈的儿子，让他宁可背叛和妻子同生共死的誓言也要留在人间的儿子。

“哼。”手打不再说话，他开始认真煮拉面，顺便回给老友水门一个白眼――你狠，看在鸣人的面子上，给你煮，反正卡卡西那个小鬼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最幸福

……………………………

木叶61年的3月，很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啊，定时更新那种东西……与作者是天上云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