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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雁得知康剑被带走的消息。是在中午的手术后。
一个骑摩托车的少年与一辆福特汽车相撞。送到医院时。少年象个血人似的。这个手术耗时四个小时。白雁出來时。都二点了。饿得前心贴后肺。心头有点作呕。胃又疼了。
她洗好手。拿下护士帽。想喝杯热茶暖暖胃。一出手术室。看到简单和柳晶站在外面。两人脸上凝重的神情让她心一沉。
简单來了已经有了好一会。他一听说白雁在手术中。掉过头就去找柳晶。两人见了面。都有点不自在。简单飞快地压下心中的怅然。把柳晶拉到一边。
柳晶听他讲完。立刻就慌了。康领导真的受贿了。他会不会坐牢。如果坐牢多久会出來。
简单飞愤地瞪了她一眼。不要乱讲话。事情还沒调查清楚呢。现在重要的是安慰白雁。还有找人想办法。
柳晶忙不迭地点头。心里面直替白雁心酸。两人再重归于好几天呀。又來了这么一击。
“出什么事了。”白雁微笑地问简单。把两人领到档案室。那里沒人。好说话。
“你说。”简单看着白雁疲惫的小脸。心中不忍。推了柳晶一把。
柳晶摇头。“你知道的情况多。你说。”她走过去。抱住白雁。搂紧她。“雁。你可要挺住。”
白雁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干什么呀。简单。是不是康领导的市长位置给人抢了。”
简单低下头。“不是被抢。是康助出事了。”他把早晨发生的一切细细末末地说了一遍。
白雁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抿着。很安静。
“具体哪些事。沒人清楚吗。”白雁问。
“在沒有正式批捕前。沒人知道。”简单回答。
“能找人打听到吗。”
“康书记和李科长傍晚到滨江。到时看他们的活动情况。”
“如果真的受贿了。刑期怎么判。”
“收贿五千元就算犯罪。斩仙收贿的钱要退赔。如果数目有五十万。至少是判十年。不过。白护士。你不要瞎想。康助不会出事的。这次是某个人妒忌他当选眼红栽赃他。”简单费力地安慰白雁。
“柳晶。帮我买块面包去。我饿疯了。”白雁扭头。对柳晶说。
柳晶点点头。出去了。
“简秘书。现在是不是城建市长就落到了陆涤飞头上。”白雁是故意把柳晶支走。一些事。她怕柳晶知道了会瞎紧张。
“应该是。康助手头的工作。陆书记已接手了。”简单沮丧地叹了一声。“墙倒众人推。现在市政府内对康助是嘲声一片。陆书记走到哪都是阿谀奉承。晚上有人在酒店为他庆祝。我。。。。。。还要去参加。”
白雁撇下嘴。“去吧。为五斗米折腰。受点委屈沒什么。嗯。那个康领导的爸妈來了后住在哪里。”
“除了酒店。还能住哪。市政府不可能出面招待的。”
“简秘书。你帮我联系下酒店。再给他爸妈打个电话。让他们到了滨江直接过去。我晚上去陪他们。我那儿太小。房子又冷。他们年纪大。住我那儿不方便。”白雁说完。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给他们安排好一点的房间。他们物质优裕惯了。这个时候。别让他们在待遇上落差太大。不然更伤感。“
简单接过卡。看着白雁。心里面很是震荡。“白护士。康助他很爱你。”他想不起來该说什么。半天就蹩出这一句。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我跟了他几年。看到他失控。都是为了你。我们出差。闲聊时。他最爱说我家白雁怎样怎样。说的时候。满脸是笑。”
白雁脸红了。噘起嘴。“他爱我是应该的。因为我人好呀。”
“自大狂。”
两个人一起大笑。凝重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來。
柳晶恰好进來。白雁接过面包。请柳晶帮她送下简单。她说要一个人静一静。
柳晶这时候。处处惟命是从。第一时间更新
两个人走后。白雁还沒吃完面包。听到外面咚咚的脚步声。冷锋在问。“白护士呢。”
“我在这。”白雁出声。打开门。
冷锋一开门。看到白雁。紧绷的神情一松。“你。。。。。。还好吧。”
白雁嫣然轻笑。“就是饿得胃疼。其他都好。”
“白雁。你。。。。。。知道康剑出事了吗。”
新出炉的市长屁股还沒碰着位置。就给双规了。这个消息如一股狂风。瞬即刮遍了滨江的东西南北。冷锋坐诊时。听到外面两个病人兴奋地在谈论着。他一听到康剑两个字。耳朵立马竖了起來。他第一个就想到白雁承受得住吗。
“嗯。”白雁轻轻点头。
冷锋深深地注视着她。为她的恬淡感到惊愕。“你现在怎么办。”
“准备给他送牢饭呀。如果他真的犯罪。”白雁俏皮地拧拧眉头。
“白雁。”冷锋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肩上。“他是因为另一个女人而受贿的。你不值得那样做。”
“对呀。他是个混蛋。惩罚他是应该的。”
“白雁。我在和你说正事。”冷锋都被她半真半假的态度弄得啼笑皆非。
白雁收起玩笑。抬起头。正色道:“冷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知道你想要对我说什么。我也从來沒说过他是个完美的男人。某些方面。他确实让人讨厌、憎恶。但那些是过去了。我要的是他的现在和将來。”
“他还有将來吗。如果犯罪属实。他最好的岁月就要在铁窗中度过。等他出來。他都四十靠五十。一个糟老头子罢了。”冷锋沒好气地想。白雁是不是有点傻。
“犯罪也有可能不属实。”白雁乐观地说道。
冷锋斜睨着她。“你呀。。。。。。”他摸摸她的头。还是太年轻。太天真。省纪委和检察院來这一番大动作。还能來假的。
她对康剑的痴心。如同他对她。明知道她爱的是另一个男人。却忍不住仍把她时时挂在心上。听到她哪里不好。就会心疼。她也知道康剑犯错是为谁。但心不偏不移。
他们俩是一对傻子。
冷锋心中一酸。瞅到她在努力吞咽着干干的面包。柔声说:“别吃了。我带你去医院对面新开的吉野家吃点热的。”
白雁摇手。“不。下午还有手术。我要上班。”
“你现在能静下心來上班。”
“有什么不能。”白雁把手中的面包屑拍去。海饮了一大口水。“兵來将挡。水來土淹。从小到大。意外这个词对我來说。早已习以为常。越是在意外的时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越是要保持平静。然后这一页就翻过去了。”
“但愿你是真的这么乐观。”冷锋轻叹。
“悲观能挽回一切吗。”白雁反问。眸光清澈、有神。
傍晚下班。白雁接到简单电话。康云林和李心霞入住在她与康剑办婚礼的那家酒店。
“我陪你过去。”柳晶主动要求。她见识过白雁那位瘫痪的前婆婆。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干吗。你以为他们能把我怎样。”白雁穿大衣时。白了她一眼。
“人家是关心你。雁。如果你心里面难受。哭出來沒人笑的。你不要在意医院里那些人的眼神。”
“我沒什么难受的。康剑现在又沒正式批捕。就是接受调查。例行公事而已。”白雁无所谓的耸耸肩。“他们家是官宦人家。特重面子。这种事就是满城风雨了。他们也会自以为是只落在他们家的屋檐上。所以你别给我添乱。”
柳晶沒说话。心里面却肯定了。白雁对康领导是真用心。处处替他考虑周到。在他落难之时。沉重面对这一切。如果不是有爱。谁能做到这一点。
白雁走到路上。北风迎面吹过來。她打了个冷战。仰起头。看到暗夜里。飘飘荡荡着几朵雪花。天又下雪了。
今夜。康领导在那里。该有多冷啊。
她眼眶一红。拼命地眨了几下。才忍住。迎着风雪往前走去。
公交车在酒店旁边停下。她冒着雪走过去。隔玻璃门。金碧辉煌的酒店中。男子西领毕挺。女子衣袂飘飘。与外面尤如两个季节。
门僮替她拉开了门。她找到电梯。直上十楼。
出了电梯。刚转了个弯。就听到有个房间里有哭声传出來。她踩着松软的地毯。倚向墙。大口大口呼吸了几下。感觉自然些了。才抬手敲门。
“是你。。。。。。”康云林一看到白雁。本能地把目光避开。瑟缩地退后一步。他想起了在云县的那一晚。那是他从未对任何人启口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令他窒息得喘不过气來。每一想起。他心中就是一绞。如同心脏病复发一般。脸青气粗。浑身抽搐。
白雁虽然和白慕梅不太像。但也有几许神似。看着她。就好象那个恶梦般的夜晚重现在眼前。
他怀揣着爱情的神圣。到达云县。白慕梅晚上有演出。他沒有惊动她。想给她一个惊喜。上一次两人在滨江幽会时。欢爱过后。他说要去云县看她。白慕梅说大门永远为他打开。给他的备用钥匙就放在门口一盆缠头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