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真看在眼里,却暗自摇头。
他觉得此老者拳法刚猛有余,阴柔不足,且数次动作中稍微生硬凝滞,疑似怀着暗疾。
他是修武之人,知道练武人若怀暗疾再强行练功,必定会损伤经络,消磨筋骨,败坏血气,眼下这名老者正是朝这危险方向行去。
他就那么静静地瞧着老人练拳,时而摇了摇头,时而皱眉表示不解。
因为他见此老慈眉善目,是个正直善良之人,才为其误入岐途而担忧。
“这位小友,你懂太极拳?”
顾长青一套太极拳打完,径直走到李真面前,有些不悦问道。
毕竟他是南江市太极拳协会会长,浸淫此拳术达三十年之久,功力早就非一般太极拳家能比拟,堪称一代大师也不为过。
他平时练功都是找一些很僻静的地方,一般人还看不到他的练功情景。
今天他特地选了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练练功,没想到还是被一个年轻人撞见。
这年轻人看就看嘛,可你为什么边看边摇头,还时而挤眉弄眼的一脸不屑,好象很瞧不起这太极拳一样。
“略懂。”李真淡然地笑了笑。
“那你打一套给我看看。”顾长青倒要看看这年轻人有何特殊本事,敢小瞧他引起为傲的太极拳。
“见笑了。”李真点了点头,大大咧咧地走到小草坪里,随意一站,凝神屏息,脑中回想顾长青所打的套路,开始起手练功。
顾长青见李真学自已的套路练拳,不由嗤了一声,差点没笑出来。
就这样依葫芦画瓢,也敢小瞧老夫的太极拳,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啊。
但是,很快,顾长青的表情就凝固了。
李真虽循着顾长青打的太极套路练着拳,但似乎更加行云流水,连绵不绝,仿若星空万里,圆通方变,变幻莫测。
然而又道法自然,意志合一,与周围一切景物仿佛融为一体,仿佛达到了真正的物我两忘的境界。
很快,周围一些树叶跟着一股气流竟然缓缓流动,不一会儿竟然形成一个方圆半丈见方的太极图形。
约十数息之后,李真这才定身收手,岿然不动。
“高人啊,大师,请问你尊姓大名?”见李真打完拳,顾长青快步走到面前,激动万分的叫道。
他瞠目结舌,内心震憾,激动之情无法言表。
心想若他恩师在世,也万万打不出如此神妙的拳术。
“我不是高人,也不是大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者。”李真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笑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请问高人尊姓大名,贵府在何方,在下顾长青必定择日登门造访,请教拳术精义。”顾长青不顾自已年事已高,对李真直接行起江湖大礼来。
“老先生,请不必客气,小子叫李真,就在这附近上班。至于请教二字,万万不敢当,大家相互切蹉就行了。”
李真也不敢托大,急忙向顾长青行了江湖礼。
他心中突然想起师傅的教诲,不可在外人露出武技套路。
心中暗庆幸,幸好刚才只是照这个老人的拳术打了一遍,若是用《黄石吐纳术》中的武技演练,岂不会吓坏这个可爱的老头。
“李真。”顾长青陷入沉思,脑中苦苦思索南江市好象没有这样的少年高手。
良久,他才正色道:“大师,小老头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讲?”
“顾先生不要客气,不要称我为大师,有事请讲。”李真客气地说道。
“小老头斗胆冒昧相求,请大师收小老头为徒吧。”说到这里,顾长青要向李真下跪了。
他十五岁学武,至今五十年有余,潜心武道半辈子,也见过无数各门各派的高手,但从没见过有人将太极拳打得这样精妙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