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回头冷冷地盯了这个狱卒一眼,登时让他心里咯登一下,似乎看到一道不属于人类的眼光一样,冰冷,狠毒,残暴,犹如一双恶魔的双眼,令他由内至外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压力。
怔了一怔,等李真从面前经过,这名狱卒这才惊醒,别过脸,悄悄抹去额上一层细细汗珠。
这一细节没有一个人看见。
甫一进小屋,李真发现其实里面空间一点儿也不小,相反还显得很宽敞,也很明亮。
四壁各挂起一盏造型古怪的壁灯,每只壁灯里面用动物油脂燃烧着,散发着腥臭的气味与浓浓的烟雾。
整间屋子里面的设施仅一桌一椅,靠墙居中摆着,再无他物。
桌上仅一杯一壶,杯里盛着半杯汤液,呈乳白色,并散发着浓郁的香味,让人闻之第一时间就联想到是**之香,并且还是人类的乳香呢。
壶口冒着淡淡的热气,壶身上的翩翩起舞的仙鹤雕刻得栩栩如生,呼之若出,一看便非凡品。
桌子另一边还搁置着一只黑色的长匣子,约有三尺长,五寸宽,三寸厚。借着明亮的灯光,长匣表面毛糙,边角的金属包角隐隐泛着光亮,一看就知用了不知多少年头。
桌子后面的椅子上端坐着一人,大马金刀,虎踞龙盘,气势昂然,赫然是李真与聂大权他们最为忌惮的骠骑旅第十小分队副队长段超是也。
但见他一双细小的眼睛微眯着,里面闪动着戏谑与冷傲,如同一只大猫居高临下,俯视着一只可怜兮兮的小老鼠。
其额上两只头角映着灯光,泛着兴奋的光泽,似乎为即将进行的酷刑惩罚而感到无比亢奋与迫切。
他端起茶杯,缓缓送至唇边,明亮的灯光照得他手指上纤毫毕现,根根粗大如针芒般可怕。
轻啜一口,并不作声,只是拿眼死死盯着李真,带着一些玩味的意味。
在段超两边各站着二名护卫军士,一动不动,如标枪一样笔直,每个人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是平视着前方,没有一丝感情,仿佛李真进来如同空气一般,不为所动。
良久,段超才轻喝一声,“来者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拜,该当何罪?”
“跪下,速速报上名来,好让段大人仔细问讯。”
瓮声瓮气的狱卒大喝一声,一脚踢向李真的膝盖,想将他踹倒在地,好报刚才那一眼威吓之仇。
只可惜李真不为所动,仍笔直挺立着,默然不语,心中暗想,老子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与老师,像你们这些所谓的杂碎怪物,能配得我下跪吗。
“两个灵脉境一阶的牢卒,居然对付不了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难道真的这么无能?难道骠骑旅下属第十分队的监狱养的都是一群饭桶?”
见此情形,段超不怒反笑,只不过是那种阴恻恻地笑。
他没冲李真笑,而是冲着那两名牢卒,他是笑话那两个牢卒无用,居然对付不了两个手无寸铁的犯人。
不过他的那种笑里藏刀的表情让两名牢卒心里一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于是将满腹的怒气全撒在李真身上。
他们素知段超是最为阴险的小人,其心肠可用蛇蝎来形容,因为其审讯犯人的手段千奇百怪,层出不穷,所以他除了是骠骑旅第十小分队的副队长之外,还兼任监狱的审讯官,据说在他手下还没有撬不开的嘴,就算是铁嘴钢牙,他也会用高温强压将其熔化,不由不让犯人开口招供,就算屈打成招也万分情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