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请大夫。”吴翠翠道。
朱老五因为脑子变傻,被学堂赶出来后,时常晕厥昏迷。
以前他头疼难忍,同村的乡亲们看见了,知道吴翠翠不在乎朱老五的死活,就动手将朱老五拖到树根底下,或是自家院里,解开他的衣领子透透气,让他喝口水缓一缓。
朱老五十几岁的小伙子,在家白吃饭,不能和朱老汉出去干活赚钱。
原主看不惯,动辄打骂朱老五撒气,下手没轻重。
反正朱老五已经傻了,原主下手更没有顾及,拿棒子狠敲朱老五的脑袋,恨不得他早死早超生,活着碍眼又浪费粮食。
原主的虐待,加上长期得不到治疗,以至于朱老五的病情更加严重,多了晕厥不醒的毛病。
奇怪的是,朱老五犯病,十次又八次是在下雨天。
吴翠翠疑惑朱老五究竟患了什么恶疾?
疑惑下雨天为何会加重对朱老五病情的影响。
同时,也很疑惑,为什么厉害学堂后,朱老五就会头疼变傻?
...........
“宋大叔,你在家吗?”
“宋大叔,我弟又犯病了,麻烦你去瞧一瞧。”
“宋大叔,你开开门........”
村里的老大夫,正躺在炕上呼呼大睡,朱三妹敲门,他压根听不见。
刘氏看不下去了,推开唯唯诺诺的朱三妹,抬脚,猛地踹开木门。
跟着吴翠翠待久了,她也渐渐变得人狠话不多。
能动手的,尽量别动嘴。
木门被撞击的闷响,惊醒睡梦中的老大夫。
老大夫还没睁开眼,刘氏领着朱三妹已经破门而去。
“宋大叔,对不住了,我家老五情况紧急,你快跟我们走一趟吧。”
宋老汉睡眼迷离,不等他张口答应,刘氏示意朱三妹,俩人一左一右,已经架起他往外走。
宋老汉被强行拖出几米后,忽地想起吃饭家伙式没带,“等一下,药箱,药箱没拿.......”
朱家村不大,四十几户人家,平日里生病,不舍得花钱,实在扛不住了,才会去宋老汉家里抓几服便宜的药。
按理说,宋老汉不算科班出身的大夫。
他年轻的时候,在镇上的药铺当过几年学徒,比寻常庄户人多认识几味药,囫囵吞枣地看过几本医术奠基。
若论对于医术的了解,吴翠翠或许都比他厉害。
朱老五躺在炕上,牙关紧闭,浑身被汗打湿。
宋老汉托着下巴,心血来潮道:“扎两针试试吧。”
说完,打开早就包浆的木头药箱,取出两根拇指长的银针,对准朱老五的太阳穴,作势就要扎下去。
“住手。”吴翠翠忙叫住他。
吴翠翠身宽体胖,中气十足,一嗓子吼出来,惊的宋老汉一激灵,险些原地跳起来。
“吴婆子,你喊啥,我这是针灸,是治病救人的,又不是要害你家老五。”宋老汉拍着砰砰乱跳的心口,很想骂脏话。
“针灸就算了,开些提神醒脑的药就行。”吴翠翠瞧了眼宋老汉手上的银针,多年的老物件了,估计没消毒过。
她知道针灸,也深知针灸对古代人民来说,是珍贵的治病方式。
但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宋老汉把又长又脏的银针,插入朱老五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