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四肢,头部更复杂,也更难治疗。
看不到脑中的病灶,就无法对症下药。
开颅手术是天方夜谭,古人无法接受,否则华佗也不会被曹操处死。
就算她能说服朱家人,撬开朱老五的脑袋,给他治病。
但从镇上来的郎中,也不一定能有华佗的医术!
在众人注视下,郎中从袖子里取出一枚干参片,放入朱老五嘴里,让他含住。
同时,让吴翠翠等人暂时出去等着。
半刻钟后,站在院子里的吴翠翠,隐约间听到朱老五说话的声音。
“醒了?”张氏惊讶道。
郎中推门走出来,冲吴翠翠笑道:“令郎暂无大碍,据我判断,令郎是头疼难耐,疼晕过去的,下次再头疼,吃些止痛的药丸就好,正巧,老夫出门的时候,带了两小瓶。”
吴翠翠双手接过白瓷质地的药瓶,“辛苦您了,日后还要劳烦您多来走动。”
“无妨。”郎中笑着接过二两银子的诊金。
没想到乡下村妇,出手竟如此阔绰。
吴翠翠拉着张氏的手,继续道:“这是我儿媳妇,自从生产后,身体一直不大好,麻烦郎中您给瞧一瞧。”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郎中不好意思拒绝。
张氏想说自己身子没病,不用郎中诊脉。
吴翠翠已扶她坐下,从腰间拿出一块帕子,盖在张氏手腕上。
男女授受不亲,尽管郎中年岁不小,但男女大防不能忘。
郎中诊着张氏的脉搏,同时张口询问她月事如何。
张氏脸颊红的一塌糊涂,羞臊低头,“......每逢月事,腹痛难忍,手脚忽冷忽热,浑身没力气。”
郎中点了点头,好似张氏的话尽在他意料之中。
张氏紧抿着唇角,听郎中说道:“产后亏空太严重,我开个方子,你按时吃,能缓解你体内的寒气。”
寒气?
吴翠翠愣了两秒。
张氏体内为何会有寒气?
她努力翻找原主的记忆,勉强找到一些模糊片段。
当年,张氏进门后不久,生下大丫二丫,两个不带把的孙女。
在原主眼中,孙女不如孙子。
不是重男轻女,而是孙女不值钱,只能在出嫁的时候,捞一笔彩礼钱。
平日待在家,做些洗衣服做饭的杂活儿,不能出去干活挣钱孝敬她。
两个刚出生的奶娃娃不懂事,原主就将气全都撒在张氏身上。
打骂是家常便饭。
寒冬腊月,让还没出月子的张氏,穿着单衣单裤,去河边洗衣服,上山劈柴。
张氏本就瘦弱,月子没吃过饱饭。
天一亮,爬起来做早饭。
天黑了,全家人都睡了后,她才能回到自己屋里睡觉。
如此一来,铁人也要被折腾病了。
月子做不好,是会影响女人一辈子的。
吴翠翠佩服张氏忍辱负重的性子,要换做是她,早就一脚踹在原主的脑袋,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郎中写好药方,交给张氏。
张氏伸出双手,小心翼翼接过,“多谢大夫。”
郎中起身要走,吴翠翠忙拎着两只芦花鸡,让他带回去煲汤。
郎中没有拒绝,笑呵呵收下,背着药箱,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