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公子平日里逍遥享乐,少年不知愁滋味,享受着金老爷用孩童性命换来的荣华富贵,从未想过报应不爽,自己能有今日。
“禀告王爷,金公子确实没有参与其中,一直是局外人,按照律法,他不应该被牵连其中。”县令起身,迈着方正的步子,朝着摄政王拱手道。
闻言有人给他说清,金公子泪蒙蒙的眼珠一亮,忙爬过去,一把抱住县令的大腿,哭嚎道:“多谢,多谢大人,谢大人仗义执言,保我性命。”
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县令能为自己说话。
这个恩情,金公子记在心头,等他平安离开县衙,回到金府后,一定备好一份厚礼,再挑选几个没被他睡过的江南绝色美人,亲自送到县衙,好好孝敬县令大人。
此刻,在金公子眼里,县令大人就是他的再生父母,比亲爹还亲。
“金公子,你误会了,本官只是实话实说,没有偏袒任何人,请你撒手。”县令冷静道。
金公子如何想不重要,他是真的没私心。
先不提金公子送来的金银财宝和美女入不得他的眼,如果他想要过锦衣玉食的日子,也不会斗胆在京城得罪诸位贵人,被发落到这个偏远的小镇当九品芝麻小官。
“姓侯的,你想让本王如何处置这个姓金的。”
摄政王双手交叠,冰冷的眼角染上几分寒霜,他倒是要听一听顾命大学士的公子能有何见解。
摄政王殿下八岁起,就跟着太上皇,出征漠北,身经百战,在马背上安邦定国,生平最瞧不起文绉绉的读书人。
侯大学士,生平最后教训人,死人都能被他说活了,从前,在朝堂上,没少和他作对。
今日,机缘巧合之下,见到大学士的长子,他倒是要瞧一瞧牛鼻子生的小牛鼻子,能不能说出朵花来。
县令侯青山拱手,对着摄政王行礼,衣角纤尘不染,即使是在逼仄狭小的公堂之上,依旧是不改那股子如松般的清高气韵,“微臣人微言轻,不敢教摄政王殿下做事,金父作恶多端,死几百次都不为过,但只论今日的案子,金公子并未参与其中,不算有过错,因此,微臣提议释放金公子。”
闻言,金公子咬着嘴唇,哭的更凶了,此时此刻,县令大人就是他的神。
给他第二条生命的神!
“呜呜呜呜………”太感动了。
金公子捂着嘴巴,不让哭声吵到座位上神色晦暗的摄政王殿下。
“放了他!”权叶辰是个兵痞子,打小在军营里长大,听完侯青山的一番话后,险些没忍住,骂出难听的脏话。
“他没参与!他爹参与了,他爹勾结知府和总督,官商勾结,换取的好处,他那一样没有享受!。”身高九尺的摄政王殿下哼笑一声,原本只是瞧不起文官,现在更瞧不起文官的后代,娘们唧唧的,妇人之仁,将国家交给这样的窝囊废手里,他愧对列祖列宗,真搞不懂先帝临死前,为何拉着他的手,一再地告诫善待侯家全族。
侯青山面色依旧清冷,言简意赅道:“父母之祸,不应该殃及子女。”
他不相信什么父债子偿的老话。
错了就谁错了,谁错谁承担,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侯青山,你要和你爹真是父子啊,都是一根筋的死脑子,怪不得你被权臣参奏,赶出京城。”摄政王冷声嘲讽,一点颜面不给县令大人留,“别用你那套慈悲心肠说事,本王告诉你,祸不及子女的前提,是惠不及子女,今天有本王在,不仅这个姓金的要死,整个金家也必需被抄家灭祖,方能平民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