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懂事地道:“娘,我知道。”
整个家中,若论干活最多的,就是大嫂、
婆婆转性变好之前,她一直不踏实干活,各种偷奸耍滑,能躺着绝不站着,只要讨好婆婆,她就能过得好。朱老五疯疯傻傻的,大丫二丫年纪小,需要人照顾,家里家外全都指望着张氏操劳。
这些刘氏都看在眼里,很多时候,好奇大嫂的身子,是不是铁打的。
既要扛着婆婆的责骂欺负,又要照顾一家老小,捞不到半句好话,她也不抱怨,一日复一日的,像田里的老黄牛似的,只要看见她的影子,保准是在干活。
身份对调,换做是刘氏,她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正屋内,煤油灯光影交错,朱大妹抱着膝盖,顺着窗户缝,看着吴翠翠婆媳三人有说有笑的,相处融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亲母女.....
这一夜,隔壁院子欢喜的要命,若不是怕吵到人睡觉,柱子娘都想抱着大孙子,抱着孙子挨家挨户。
朱家还算安静,笑闹了一阵,都洗漱睡觉去了。
次日,和往常一样,推着板车来到牛头镇。
兵分两路,吴翠翠招呼了一声,先去了一趟赌坊。
吴翠翠进门时,老板娘包好月钱,送到老账房手里,感谢他这段时间的照顾。
见吴翠翠来了,老板娘忙招呼着看座上茶。
天气越来越热了,小丫环端上一碗凉茶,送到吴翠翠手边,腼腆地说了句:“您请用茶。”
吴翠翠走了一早晨的山路,早就口干舌燥了。
凉茶应该是南方的饮品,地域性强,一般人喝不惯。
吴翠翠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捧起茶碗喝了一口。
好家伙!
一口。
就一口。
舌头苦的发麻,吴翠翠的天灵盖都在颤抖!!!
但碍于客人的身份,她也不好意思吐出来,只能伸长脖子,闭眼咽下去,皱眉道:“这凉茶......真正宗。”
老板娘气色好了许多,摇着折扇笑道:“穗儿做的,说是能败火消暑,婶子,你要是喝不惯,还是喝寻常的茶水吧。”
说着,挥了挥手,让方才上茶的小丫环,也就是老板娘口中的穗儿,又端来一碗碧螺春。
吴翠翠忙接过喝了一口,顺带着漱漱口,冲淡嘴里的苦味。
“婶子,赌坊已经卖出去了,说是要改成酒楼,对方也是个爽快人,容我们多住几日。”老板娘说道。
这话一出,吴翠翠才注意到赌坊空旷了不少,不仅是人少了,东西物件也少了。
她们两人坐着喝茶聊天,小丫环和婆子们打包行李,桌椅板凳之类的不能带走,她们只带走自己需要的,其余的带不走,或是留下赠送给买家,或是转手卖出去,挣个本钱。
“这些丫环,是留下,还是带走?”吴翠翠问道。
婆子自不用说,都是签了卖身契的,老板娘走到哪儿,她们就必须跟到哪儿。
但小丫环们不一样,她们没有卖身给老板娘。
吴翠翠每次来赌坊,都能感觉到小丫鬟少了一些。
“自然是要跟着我的,她们孤苦伶仃的,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总共3还剩下三个,全都是个头不高,头上扎着双丫髻,被从外地拐来的,老板娘将她们从县衙接回来,这段日子,同伴们有的找到家人,或是被无儿无女的人家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