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
朱家人还未醒,隔壁柱子娘家的公鸡,扑腾着翅膀,飞上墙头,抖了抖火红的鸡冠,仰起脖子。
“咕咕咕---!!!”
熟悉的鸡叫声回荡在平静的朱家村。
鸭棚里的公鸭子们,听到鸡叫声,不服输地嘎嘎嘎叫了个不停。
来到朱家生活的第一个清晨,野鸭精神抖擞,眨巴着豆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墙头火红的公鸡。
“嘎嘎嘎。”
“咕咕咕。”
“嘎嘎。”
“咕咕。”
“嘎。”
“咕。”
“……”
公鸡内心:这货脑子有病吧!
它不和傻子玩。
公鸡嫌弃地扭头,飞下墙头,回窝找小母鸡们玩去喽!
公鸭目送着不告而别的公鸡,一时间没想明白,它为啥走了?
“嘎!”
在一阵鸡鸣鸭叫声中,朱家人陆续起床。
吃过饭后,大丫二丫背上小背篓,手牵着手,去村子附近摘嫩草,给野鸭子们吃。
鸭子们吃的白白胖胖,就会多多下蛋。
母鸭子会孵出白白胖胖的小鸭子。
小鸭子们长大了,也能生蛋。
蛋能孵出更多鸭子……
鸭生蛋,蛋生鸭,循环往复,到时候,家里的鸭子越来越多,娘亲和奶一定很开心。
只要娘亲和奶开心,她们就开心。
两个小家伙嘴里哼着童谣,顶着一对包子头,手牵着手,蹦蹦跳跳地走在乡间小路,鼓鼓的小肚腩一弹一弹的,奶萌可爱。
阳光和煦,夏风吹拂,伴随着小家伙们银铃般的笑声,幽远悦耳。
路过的伯伯婶婶,看见了她们,都忍不住伸手掐一掐她们肉乎乎的小脸。
“朱家这两个孙女,越养越招人稀罕。”
刚成亲不久的小夫妻,扛着锄头下地干活,看见大丫二丫路过,小媳妇抿着嘴笑,她要是能像张氏一样好孕气,一胎生下一对这样活泼可人的双生胎,那就好了!
与此同时,张氏正伸手接过刘成带回来的野物。
“昨天的野猪肉还没吃完,放在缸里冰着,你今天逮回来一只,三妹,你家男人真能干!”张氏拖着野猪腿,放在提前准备好的案板上。
朱三妹端着茶水走出来,送到刘成面前,笑着道:“大嫂,今天要做肉松和肉脯,柴火不够用,再让刘成出去砍一些回来吧。”
张氏回头,看向所剩无几的柴火堆。
“那就辛苦妹夫了。”
刘成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整碗茶水,抻出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没事,嫂子别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
刘成无父无母,和朱三妹成亲后,朱三妹就是他最亲近的人。
朱家人是朱三妹的至亲,也就是他的至亲。
如果条件允许,刘成想和朱三妹都住在朱家。
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有亲人相伴,喝凉水也是甜的。
“三妹夫,还没吃饭吧,娘让我给你留了饭,先把饭吃了,再出门砍柴。”张氏说完,走进厨房,打开锅盖,端出两大盘饭菜。
“还是温的,不冷不热,现在吃正好。”
刘成拿起筷子,看着饭桌上两道盘子满满的饭菜,一盘蒜苗炒腊肉,一盘早上新蒸的白米饭,不是朱家人吃剩下的,是做饭的时候,吴翠翠提前让张氏盛出来一份,单独放起来的,就是为刘成准备的。
“有老娘惦记我。”刘成拿着筷子道。
一个人活了十几年,爹娘早就死了。
有家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哪怕没有大鱼大肉,只是一口热乎饭,足以让刘成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