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家里的其他事,她不插手,以免说错话,让嫂子们不开心。
因此吴翠翠拿算盘,和张氏刘氏盘账的时候,她压根凑不上去,也不能凑上去。
点上煤油灯。
朱三妹拿出绣花样子,和周喜妹的脑袋凑在一起,讨论着那个更好看。
“这个杏花纹的好看。”
“梨花纹的也不错。”
“梨花寓意不好,还是杏花好。”
“你说的也对,那就杏花吧。”
吴翠翠给朱家人买的布料,朱二妹给朱三妹做完衣服,还剩下一小块料子,朱三妹寻思着,别浪费了。
天气热,绣两块帕子擦汗也是好的。
周喜妹针线活好,描绣花样子的手艺也不错。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描好了,送到朱三妹面前,“你看,怎么样?”
朱三妹双手撑在炕桌上,探头看过去,“嗯,确实不错。”
俩人抱着针线笸箩,讨论用什么丝线好的时候,朱二妹推门走进来,见到屋子里有人,立即闭上嘴,挤出笑容,比划道:【喜妹,你也在啊!】
周家没有聋哑人,因此,周喜妹也看不懂手语。
朱三妹自告奋勇解释道:“二姐在和你打招呼。”
闻言,周喜妹对着朱二妹呲牙笑道:“二姐,刚才没在院子里看到你,还以为你不在家。”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周喜妹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落在朱二妹耳朵里,仿若天雷砸开。
当着周喜妹和朱三妹的面,朱二妹没有展露出半点惊愕之色,从容地比划道:【我去隔壁柱子娘家了,她家小孙子闹腾不睡觉,我帮着哄一哄。】
朱二妹比划的内容,朱三妹如实转述给周喜妹。
“这样啊,那二姐辛苦了,快过来坐吧。”周喜妹笑的温和无害,脸颊的酒窝深深浅浅。
朱二妹挨着她坐下,没有多说话,眼神却止不住打量周喜妹。
周喜妹刚才那句话,是在诈她?
还是无心之言?
难不成周喜妹知道什么?
不应该?
朱家人都没发现,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人怎么可能知道?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这一晚,朱二妹愣是没睡好。
同屋的朱大妹,天还没亮,就起来和张氏刘氏一起进厨房。
又是做全家人的早饭,又是把已经做成半成品的炸鸡,下油锅复炸一遍。
装车,洗漱,换衣裳,吃早饭。
三人要在造纸工人来之前出门。
推车上的吃食品种越来越多,还有一沓印着【朱】字的纸盒,重量与日俱增,她们三个女人吃不消。
山路难走,下坡还能省力些,碰到上坡,那可真是要命!
吴翠翠知道她们的辛苦,因此批准,每天可以从朱家男人里挑一个,跟随她们一起去镇上。
不用帮着卖货,负责来回推车就行。
轮流出力,全都照顾到。
当然了,只要是出力了,吴翠翠不会亏待任何人,当晚就会给出力推车的朱家男人分红。
至于分多少,就要看当天的收入。
今天,正好轮到朱老四。
然而,朱老四还想在家,多和周喜妹接触,培养感情,打心眼里不想去,央求三个哥哥帮忙顶替一天。
朱老大,朱老二,朱老三都故意端架子,不答应。
朱老四只好去找刘成,“姐夫,你可一定要帮我。”
看到他这个熊样。
正在吃早饭的朱家众人,忍不住想笑。
媳妇还没娶到手,真猴急!
爱说爱笑的刘氏,咽下嘴里的包子,故意拔高声调,对着周喜妹住的屋子,说道:“老四,你不去,是不是怕你不在家,有人把你媳妇偷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