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捕头抬手,摸了摸鼻尖,故意避开梁县令的目光。
没有确凿证据,梁县令不准备打草惊蛇。
此外,因为洪六福突然消失不见,案件陷入僵局。
张氏哭晕过去好几次,嘴里念叨着:“大丫,二丫,我的女儿,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们在哪儿,快回来吧.......”
刘氏劝不住,只能跟着一起哭,“大嫂,大丫二丫一定会没事的,梁县令肯定会为咱们做主的。”
屋内,养鸡场被烧毁,加上肚子上的一刀,吴翠翠重病不起,水米不进,吓坏了朱家人。
村子里的人闻讯赶来,见到朱家的现状,不禁咋舌。
之前,有打算把亲戚介绍给朱老三的村民,纷纷打起退堂鼓。
“听说朱家盖养鸡场,人力物力加在一块儿,前前后后算起来,至少花了这个数。”
围观看热闹的妇人,亮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八。
“我的天,八十两,把我骨头砸碎拿出去卖,也卖不出这么多钱!”
“听说朱家招惹镇上的贵人了,养鸡场会被烧,吴翠翠也病倒了,能不能活到明儿个还不一定嘞。”
吴翠翠是朱家的主心骨,她倒下去了,朱家也就完了。
“怪不得朱家人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朱家祖坟没选好风水吧!过了那么多年苦日子,好不容易日子好起来了,这又打回原形了。”
“你们说话小点声,别让朱家人听见。”
朱家本就举步维艰,如今,大家伙帮不上忙就算了,可不能在朱家人伤口上撒盐!
众人纷纷闭上嘴,不再乱说话。
梁县令马不停蹄,带来的人分成三波。
一波追查朱家两个小孙女的踪迹。
一波赶回镇上,查封秋林阁,务必逮住洪六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最后一波,守在朱家附近,以免洪六福打击报复。
至于形迹可疑的刘捕头,梁县令亲自带在身边。
吴翠翠命悬一线,朱家村的人,心提到嗓子。
之前,吴翠翠作妖,各种虐待朱家老少,村民们看不起“扶弟魔”吴翠翠。
后来,吴翠翠幡然醒悟,和娘家断绝关系,开始正经过日子,天长日久,村民们对吴翠翠改观的同时,难免拈酸吃醋。
眼瞧着朱家的日子,越过越好,大家心里难免不自在。
但好歹都是在一个村住着,祖辈就都住在朱家村,还是有感情的。
嫉妒吴翠翠,但也不得不承认,吴翠翠有本事。
毕竟,就算让他们去镇上做生意,一天要走两趟山路,几乎没人能坚持下来。
因此,得知吴翠翠性命堪忧,朱家村村民也跟着担惊受怕。
见柱子娘一家都在朱家忙前忙后地照顾着,一些妇人,也都来搭把手。
梁县令押走瘦高个和矮胖子,临走前,说要去镇上医馆,请郎中帮助小婉,一起医治吴翠翠。
这可能是梁县令的善心。
也可能是梁县令的试探!
他不懂医术,但总有人懂。
只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梁县令绝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正是因为他这份较真,才会被朝廷贬到牛头镇。
这正是因为他这份较真,将来重新被朝廷起用之时,才会创造出一夫当万夫莫开的盛世。
朱老五人在书院,总感觉心慌。
一个上午过去了。
夫子讲的内容,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子里一团浆糊,心绪纷乱不定。
一边想要集中注意力。
一边责怪自己分心,没有好好听学,辜负了娘对他的栽培。
钟声响起。
宋公子和朱老五一起去茅厕。
路上,有个小厮脚步匆匆,撞上宋公子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