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县令语调平平,乍一听,好似谦和有礼,实则,平静中暗流涌动。
刘捕头咽了咽口水,意识到自己装过头的。
胳膊扭不过大腿。
县令是县令。
他只是捕头而已。
于是,立即弯腰赔笑,“县令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有捕快不爽地回怼道。
刘捕头皱眉,看说话的捕快,“小兄弟,我可是帮你说话,心疼你们这群小年轻,想让你歇一歇,你怎么不领情啊!”
“有劳刘捕头费心了,我们不累。”
平日里,姓刘的没少磋磨他们。
眼下献殷勤,谁信啊!
刘捕头咬牙,没想到手下这些人,如此不上道。
既然不领情,那他也就不帮他们求情了,转而看向梁县令,分析道:“县令大人,单凭两个犯人的供词,还不能判定洪六福就是罪魁祸首,我想,咱们是不是应该坐下来,冷静地想一想,万一这里头有诈……”
朱老三喝道:“姓刘的,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洪六福无辜,是我家冤枉洪六福了?”
刘捕头冷呵道:“叫唤什么!本捕头何曾说过,你别乱说话!”
朱老三脾气冲,瞧见刘捕头狐假虎威的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家和洪六福无冤无仇,为了冤枉洪六福,是我家放火烧了自家的养鸡场?我的两个侄女自己长翅膀飞走了?我娘肚子上伤,是她闲着没事,自己往刀上撞的?”
刘捕头居心叵测,是个歪屁股,朱老三都能察觉出不对劲。
精明的朱老二和梁县令,在刘捕头开口之时,已经看出姓刘的的歪心思!
这人很有嫌疑!
朱老二三缄其口,静静观察,并未发话。
梁县令径直向前走着,也没说话,欣赏着刘捕头的表演。
恰好,有衙役来禀告消息,梁县令先走一步,离开众人视线,单独和衙役交谈。
梁县令走后。
气氛更加紧张。
“朱老三,做人不能昧良心,你敢说你娘吴翠翠和洪六福没有恩怨纠葛!”
春风轩和秋林阁的明争暗斗,牛头镇的百姓们都知晓。
春风轩一次又一次推出新菜,大办储值卡活动,代卖炸鸡,招揽顾客,故意挤兑秋林阁,这些招数的背后,全都是农妇吴翠翠的功劳。
“保不齐,这一次又是吴翠翠的坏主意。秋林阁已经赔的底朝天,吴翠翠还不放手,背地里收了春风轩的好处,故意策划出此次事件,也是有可能的!”
当真是泼的一手好脏水!
朱家男人全都竖起眉毛,嘲笑姓刘的倒打一耙!
“姓刘的,我家没得罪你,你要再敢乱说,咱家就较量较量!”朱老三气愤地挥舞着沙包大的拳头道。
张三江也跟着说道:“刘捕头,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和吴大妹子都是本分人,春风轩和秋林阁的矛盾,也是摆在明面上的,我们绝不敢伤天害理的事。”
秋林阁的生意江河日下,越来越差,那是洪六福经营不善。
商场如战场,良币驱逐劣币。
较量的是,彼此做生意的本事,可不是比较谁更擅长玩下三滥的招式!
瞧见朱家男人和张三江急了,刘捕头继续道:“你说自己光明磊落,谁信啊!
吴翠翠和你无亲无故的,为什么一直帮你,帮春风轩。
谁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指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此话一出。
张三江老脸涨红,万万没想到,一辈子胆小怕事的他,会被人冤枉作风有问题!
“姓刘的,你嘴真够贱的!敢诋毁我娘,你活腻歪了是吧!”朱老三当即撸起袖子,露出健壮的胳膊,不顾众人阻拦,直冲冲朝刘捕头冲过去。
不教训姓刘的,天理不容!
真让人纳闷,这种满嘴喷粪的败类,是怎么当上官差的!
简直就是侮辱了朝廷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