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忽悠娘只是想想而已,周老太如同炸毛的老母鸡,一副生人勿进的派头,她可不敢靠近。
但这并不妨碍她尾随周老太,去朱家看热闹。
周老太是出了名的泼辣,和朱老二媳妇刘氏一百两彩礼的约定,村里人都知道。
瞧周老太的架势,八成没要到钱,冲去朱家算账的!
“活该!”孙大忽悠娘咬着牙,恶狠狠道。
没错,她就是幸灾乐祸。
“这下朱家有好戏看喽!”
孙大忽悠娘没少吃朱家的亏,好不容易逮住个看热闹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周老太一张老脸晒的又黑又红,如同年画里走出的红脸关公,甩开步子往前走,没注意到身后尾巴似的孙大忽悠娘。
等她来到朱家门前,刚要抬手敲门,听见院中的说笑声。
“老二媳妇,咱们都是一个村的,我给你交个实底,周家那丫头不要也罢。”
“你看过我婆家外甥女,长得多水灵漂亮,不用一百两,最多二十两就能娶回家,多划算啊!”
“我当了几十年的媒婆,看人最准了,老二媳妇,你听我的准没错.........”
赵媒婆话音未落,周老太一脚踹开门,冲进朱家院子,指着赵媒婆的脸,臭骂道:“好啊,你个遭瘟的婆娘,原来就是因为你啊,害我在村口站了小半天。”
朱家愿意出一百两彩礼钱,半路杀出个赵媒婆,从中作梗。
这让周老太恨得牙根直痒痒。
两扇木头做的院门,被她踹的直晃悠,再使劲点,今晚朱家不用睡了,连夜上山砍木头做新门吧。
来的路上,周老太一直以为刘氏故意耍她,拿她寻开心。
没想到,原来是和周家无冤无仇的赵媒婆使坏!
她可咽不下这口恶气!
看着周老太咬牙切齿的模样,刘氏站着没说话,低头搓了搓鼻子,递给赵媒婆个眼神。
赵媒婆明白用意,脸上的笑意褪去,慢悠悠地走上前去,和周老太掰扯对峙。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你在村口站着,和我没关系,我是媒婆,只管保媒拉纤。”
“你还有脸说自己是媒婆,我家喜妹和朱老四快要定亲事了,你个遭瘟的婆娘,横插进来一脚,想截胡是不是?”
赵媒婆伸手,扶了扶鬓间鲜艳的芍药花,挑衅笑道:“快要定亲,那就是还没定亲喽,既然没定亲,你管我截不截胡!”
周老太气得嘴唇打颤,食指指着赵媒婆,气恼道:“你闭嘴吧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胳膊肘往自家拐,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你还有理了?”
赵媒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厚着脸皮道:“我就是有理,你能把我怎么样!哼,你家孙女镶金边还是镶银边了,你这个当奶奶的真敢开口,一百两银子,笑死人了,我告诉你,老四用不着娶你家孙女,我婆家外甥女,可没有你这种财迷心窍的亲奶奶。”
说完,不忘瞪周老太一眼。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孙女值多少彩礼,轮不到你瞎巴巴,赵媒婆,我家给过你媒人钱,你居然在背后阴我,挡我财路。”周老太双眼冒火,高声痛斥无耻的赵媒婆。
赵媒婆早就想好说辞,立即反驳道:“娶媳妇,谁不想娶个懂事省钱的,你孙女好,那你就留在家里供着,看谁能出一百两,我婆家外甥女不要一百两,二十两就够。
我婆家侄女有鼻子有眼睛,四肢健全,干活麻利,不比你孙女差。
我不相信朱家放着我婆家外甥女不要,愿意多花钱,娶你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