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大故意和小婉拉开距离,打死不敢提他和小婉姑娘住在同一屋檐下,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朝夕相见.....
朱老大没活够,不嫌自己的命长!
对方是尊贵无比的摄政王,皇亲国戚,弄死他,如同踩死一只蚂蚁。
要问他为什么仗着胆子,冲上来,帮吴翠翠说话,他也说不清楚。
一时冲动,脑袋抽筋了吧!
吴翠翠注意到朱老大额角的冷汗后,勉强让自己回过神,解释道:“游僧疯疯癫癫的,破鞋破帽,没说手链的的来历,我大儿子无意顶撞王爷,请王爷恕罪。”
吴翠翠和朱老大口径一致,被迫承受着权叶辰阴恻恻的眼神,好似无形的刀刃,剐蹭着两人的皮肉,仿佛顷刻之间就能把两人碎尸万段。
小婉双眼紧闭,单薄的胸膛微微起伏。
夏日衣料单薄,清风吹过,小婉雪白脖颈上的掐痕,泛出丝丝缕缕的血丝,若方才权叶辰再用力些,小婉就不只是呼吸困难那么简单。
颈骨被掐断,运气好点,下半辈子全身瘫痪。
运气差点,直接送命。
吴翠翠抱着神志不清的小婉,咬紧后槽牙,在权叶辰面前,不得不伏低做小。
此时此刻,她只恨自己无权无势,亲眼看着姐妹任人欺凌,她却束手无策。
只能好声好气的摇尾乞怜!
“主子,这两人所言真假难辨,不如先宰一个,以儆效尤。”
兵器出鞘,金属相撞的响声,分外骇人。
身穿劲装的侍卫们,严阵以待,拔刀将吴翠翠三人团团围住。
近在咫尺的刀刃,让吴翠翠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生死只在权叶辰一念之间。
为今之计,别无他法,只求上天保佑权叶辰相信她编出的借口,让她们三人逃过此劫。
并排跪着的朱老大,不敢抬头直视权叶辰,双手撑在地上,脑袋低垂,狂言口水,仿佛下一秒,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两个死一个,被选中的那个人会是他吗?
“滥杀无辜的歪主意,若是摄政王真如此做了,和被擒住的土匪强盗们,有什么分别?”轿帘撩开,一位白衣白发白胡须,从马车走下,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信步走过来。
侍卫们纷纷避让,不敢忤逆男人。
男人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吴翠翠面前,随后,男人弯腰,取下小婉腕上的手链,双手捧着,送到权叶辰面前。
“王爷,你查过她的背景,她出身江南,此生未曾涉足京城,应该没听说过您的往事,并非故意冒犯您。”
男人是在帮忙求情。
绝地逢生的吴翠翠,闻言,心存感激,情不自禁地抬眼,偷瞄男人的侧脸。
她以为轿辇是为小婉准备的,没想到里面另有其人!
远远望去,男人衣着打扮不俗,气质清雅幽远,彬彬有礼。
能和权叶辰说上话的,八成也是皇亲贵胄。
男人一头发白银霜如瀑,从头到脚一片白茫茫,如同名画中走出来的神仙人物,不染纤尘。
他姓甚名谁,吴翠翠不清楚。
但他说出口的话,很管用。
权叶辰放下杀心,伸手接过那串红玛瑙手链,捧在手心,仿若对待绝世珍宝,眼中的戾气褪去,被无尽的温柔缱绻取代。
吴翠翠不想乱猜,但权叶辰那双能把人融化的眼神,很难不让人多想。
不仅吴翠翠心生疑惑,就连身边的朱老大,也看出端倪。
白衣男人见权叶辰这副模样,不禁摇头劝道:“阿辰,你忘不掉故人,只因你心中有执念,莫要再殃及无辜之人。”
听他这话,吴翠翠咋舌,小婉不是唯一一个的受害人!
权叶辰究竟造过多少孽?
白衣男人:“阿辰,算了吧,人死后只剩下一捧灰,上天垂怜,让你找到这条手链,是想让你放下过往,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别忘了,她是你母亲,虽无养育之恩,但她永远都不会属于你。就算她还活着,你们也没可能,永远都没可能。”
话音落下,久久不散。
吴翠翠和朱老大惊呆了!
这是他们能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