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三斟酌了一番,觉得还是不能用断肠红和七步倒。一下子把他弄死了,神秘雇主那边不好交代。何况,毒死他太便宜他了,我要把方才我受的羞辱讨回来。
这么想着,我在他的酒里加了点“凝肌粉”,这东西无色无味,饮下后,半个时辰后会全身僵直无法动弹,到那时候他岂不是任我摆布。
我殷勤地为他斟了杯酒,笑吟吟地递到他面前,娇声道:“公子请用!”
眼角余光扫到狐狸那桌,看到狐狸惊骇地张大了嘴,过了好一会儿方慢慢合上。然后,唇角慢慢浮上来一丝笑意。
狐狸大概猜出来了,我这么殷勤地侍奉恶狼录,是恶狼录倒霉的征兆。狐狸自小没少被我这样笑吟吟地斟酒,每次都是被荼毒的很悲惨。
“姑娘芳名?”恶狼录端着酒盏问道。
我娇羞地瞥了他一眼,怯生生道:“奴家叫芙蕖,是这里的妈妈起的名。”
“果然是人如其名,姑娘何以沦落到此风尘之地?”恶狼录继续问道,似乎对我颇感兴趣。
我现在哪里有心思和他闲聊,只盼着他快些把那杯酒饮下去。
如何来到这里的?如果我说是被他劫持到这里来的,不知道恶狼录会是啥表情。
我垂下头,背地里狠狠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疼得眼里冒出了泪花,这才悲悲切切地说道:“其实,奴家本是良家女子,只因爹爹好赌,欠了我们那张财主家的二十两银子,这利滚利,后来就成了二百两,爹爹还不起,便拿我去抵债。我本在他家做丫鬟,那张财主的儿子是个恶霸,想要凌辱我,我誓死不从,他便将我卖到这里了。”
恶狼录神色专注地听着,我看他还没有喝酒的意思,接着道:“我原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来了后这里的妈妈对我也很好,谁知道有一次我在陪客人喝酒时,那客人嫌我服侍不周……”
“如何?”恶狼录抬眸问道,眸中闪过一丝情绪,似是怜惜。
我俯身在他面前,悄声说道:“妈妈便派人打了我一顿。”
恶狼录眉头一皱,看了看手中的酒盏,仰首饮了下去,一滴也不剩。
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又为他斟了一杯。
“姑娘可想过出去吗?”恶狼录问道。
我心里一乐,莫非这人要将我赎出去?看来这人还挺会怜香惜玉的。不过,若是他找老鸨赎人,到时候我岂不是要露馅。
我忙道:“自然是想,不过,奴家不想再欠任何人的钱,奴家只想自己攒够了钱好赎身出去。”
“芙蕖姑娘,不知可否为本公子侍酒?”狐狸不阴不阳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狐狸大概是看到我那杯酒恶狼录喝了下去,知晓我诡计得逞,这才唤我过去。
我对恶狼录歉意地笑了笑,道:“公子,奴家一个熟客相唤,奴家去看看,这人奴家不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