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智听了,就抚掌一赞,说着:,“确实这样,天下虽有些隐患,但不过中年,还身强力壮,却看不出多少祸端。”
“只是我州八月州试后,郡县的主官都去州府述职,传下朝廷意志,加大了对城镇和大族的掌控,禁止私斗……这情况不寻常。,
汤中臣也是点头,显是同样情况。
褚彦出自西南,临近藩屏,却说着:“荆、樊、申、交四国国主,朝廷前年就以不敬、越界、**等事呵斥,陈重兵于国境,使旧国主被迫退居下野,换了新国主上台,这几年掌控得力,杀鸡做猴,显也有着准备。”
汤中臣听了脸色微凝:“这样说来,朝廷早有准备,那就只剩下北魏,息武三十年,已足以支撑起两场灭国之战,朝廷怕有了先下手为强的打算。”
孔智出身西川郡,这时就有明悟:“这样说来,两府中,唯有佟大学士以北地水利与屯田起身,是老范枢密使过世后,二十年来主持对抗北魏的帅臣,真正临事决策时就少不了他。”
“……县试郡试州试还罢了,殿试直接受天庭瞩目,最是严格公平,别说是考官舞弊营私,就是天子想干预也不容易,不过却还有着选拔倾向,这必会在主考官上作文章,选这佟大学士就极可能了。”
孔智说着想了想,还是摇首:“可这是建立在对北魏用兵基础上,我来帝都近月,还未闻这风声。”
“北魏背靠万里北漠,进退立于不败之地,要能灭早就灭了,天庭不干预不出手的话,想击败,使之北遁都不容易,更别说亡国灭嗣,还有信奉白帝的制衡……这仗要打起来,难!”
叶青听得笑起来,手指在桌面“佟”字上敲了敲:“一个巴掌拍不响,可我说,北魏也正要南下入侵呢?”
几人听了,都张大了眼,面面相觑。
傅承善就说着:“知道你家乡所在的南沧郡,是长河以北,北邙,以南,正当着北魏,想有着草原渠道,就别卖关子了。”
叶青不敢当真拿捏,就正容说着:“今年冬天,北地大雪,草原牲畜死伤甚多,北魏控弦百万,金帐四季携众迁移,同有着密法辅助,人还是没问题,甚至能保存关键马匹,可来年实力下降是肯定。”
“我们以耕种积攒实力,北魏以畜牧积攒实力,气候异常时,游牧经济更脆弱,别说草原已联合施法,预测了来年有着低温天气,这一来此消彼涨,不说各大部族的诉求,就是魏王正是雄壮之年,会心服?”
叶青说到这里,咽口唾液,天下大劫还不能透露,可是叶青越来越觉得,其实许多高层已知道了。
天下大劫真要来临,可不就是弱者先遭殃?
别说是有着月食,就算没有,也不至于坐以待毙了!
几人听了,都是沉默,将这番话想得通透,就是一叹:“草原积攒的实力,可从来不只靠畜牧,还靠弓马刀枪,这一南下抢劫,朝廷又欲北上驱逐,就是不打也得打了。”
“你们还不知道!”叶青的语气沉重,脸色阴沉:“实际上两国的前锋,已有交锋了,不日就会大家都知道――沙岗一战,我军五千人阵亡,只有一千困守沙岗……”
“这是陷阱,却是引蛇出动,出击的仅仅是北魏一个部落,这北魏还真是凶顽难制……”
四人一听“五千人阵亡”,心一震,都噤住了,一时都没有出声。
雨声在沉寂中,又渐渐大了,打在了庭院和屋檐上,传进大厅里,各人心里都是暗怀感慨。
大家都没有问叶青消息怎么来,这事说谎毫无意义,却会在举人中声名狼藉,抬不起首来,却各自暗凛,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却不知道这消息,这叶青听闻不过是小族出身,哪来这军国消息?
此子必是后面有着重重的后台!
沉默了许久,傅承善才说着:“五六千,我们折损的起!”
“别说五六千,就是五六万,都折损的起!”叶青目光忧郁,吐了一口气:“朝廷也不会延误这种军国要事。”
这分几个方面,首先就是由于这世界的特殊规矩,皇子十五岁就立府开衙,开始招揽人手,见习政治,从不提前立太子。
这些皇子一开始相对平等,都必须礼贤下士,办差办公,显出成绩,显出器量,才有人跟随。
要是肥猪,就算是皇后生的,也只怕无人投靠――去荒芜之地开疆,跟个无能之主,别说富贵了,说不定活都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