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为了避免与秦枫见面的尴尬,跳上车,把搬上车的东西往里面存放,从货车的位置,安铁看到秦枫带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上了楼,这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与吴雅之前带的那些保镖的行事作风极为相似,看起来秦枫现在的排场已经不在吴雅之下。
安铁的心里带着一丝疑惑,普通的员工根本不会摆这么大排场请保镖来保护,估计秦枫在那个吴雅与支画的联盟当中肯定处于很重要的位置,这一点也不奇怪,以秦枫的能力,在任何地方都能大展拳脚,可让安铁担心的是,那个所谓的汉唐投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操作,居然有那么雄厚的资本和势力。
安铁正看着楼门口发愣的时候,张生看看安铁说:“大哥,你想什么呢,咱们上去吧。”
安铁从自己的思绪中反应过来,应了一声,不得不上去搬东西了,走进楼门口,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身衣服是统一的蓝色工作服,自己还戴着一个鸭舌帽,在这一群人里,估计秦枫也不大可能认出自己。
走进秦枫的房子时,秦枫正与刚才在楼上指挥搬家的那个小姑娘说话,身后站着那两个扑克牌脸的保镖。
“小云,我留一个人在这边盯着,你看着点,别让他们把东西碰坏了,一会你到新房子那边再找两个小时工,在我晚上回来的时候把新房子收拾好。”秦枫慢悠悠地对那个女孩交代道。
“知道了,秦姐,你晚上回去吃饭吗?”叫小云的女孩亲切地对秦枫说。
“我晚上不回去吃,公司那边有安排,这边要是有事你再给我打电话吧,对了,别忘了在屋子里点檀香,我喜欢那味。”秦枫说完,在屋子里转悠了两圈,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这间房子,眼神很复杂。
安铁不自觉地又把自己的帽檐压低,与秦枫擦肩而过,打算去卧室里搬东西,就在安铁要进入卧室的时候,就听秦枫在身后说:“你等一下!”
安铁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把头压得更低了,暗自琢磨着,难道秦枫认出了自己。
还没等安铁转过身,就听秦枫说:“你先去搬别的东西吧,我要进去找一样东西。”秦枫又擦身走过安铁的身侧,进了那间卧室。
两个黑衣人紧紧跟随着秦枫的步伐,在进门的时候撞了一下呆站在原地的安铁,差点给安铁撞了一个趔趄,张生赶紧拉一把安铁,然后小声嘀咕着说:“走路也他妈不看着点,靠!”
那两名黑衣人好像聋了似的,根本没理会张生说的话,张生看了一眼安铁,小声对安铁说:“老大,这女的是什么人,还带着打手,好大架势啊。”
旁边的一个小伙子听到张生的话,接口道:“一看就是哪个大款的小老婆,嘿嘿,长得真他妈好看。”
跟在秦枫身后的黑衣人似乎听到了那个小伙子的话,扭头冷冷地看了过来,在一旁的搬家公司经理高兴一把拉住刚才那个小伙子,然后对秦枫的保镖笑了一下,秦枫的保镖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安铁静静地看着秦枫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拉开梳妆台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攥进手里,然后对着镜子发呆。
这时,张生拉了一把安铁,说:“大哥,你不会对这妞动心了吧,嘿嘿,愣了好几次神了。”
安铁淡淡地笑了笑,小声道:“胡扯什么,干活吧。”
又搬下去一样东西上来,秦枫已经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安铁扫了一眼秦枫的手,发现秦枫的手里拿着一个木制的梳子,一看见这把梳子,安铁的心里像打翻的五味瓶,安铁居然都忘了啊,还有这么一把梳子呢,这是安铁和秦枫刚交往没多久时,秦枫第一次住安铁家,两人在楼下的路边摊买的。
当时秦枫还抱怨安铁,说:“你就是个农民,居然在路边摊给我买东西。”
安铁笑嘻嘻地把梳子放在秦枫手里,说:“路边摊怎么了?什么梳子也没有这种木制的朴实、好用,而且这种梳子会越用越顺手,用时间长了都舍不得丢。”
秦枫扑哧一笑,倒是没博安铁的面子把那把梳子放进了自己精致的小包里,可安铁之后一直没发现秦枫用过,以至于安铁都不记得有这把梳子的存在。
现在,秦枫拿着这把梳子,让安铁的心里有些茫然,秦枫是否觉得这把梳子也有着她的年轻回忆呢,想到这里,安铁自嘲地笑了笑,有些心酸。
秦枫此时已经把红色的风衣脱下来搭在手臂上,里面穿的是一件米白色的套装,脖子上还系着一条水绿色的丝巾,眉宇间流出出一种成熟和凌厉,风采更胜当年。在屋里的搬家工人都有意无意地偷瞄着秦枫,只有鲁刚在那低着头整理着要一起搬下去的东西。
秦枫皱着眉头扫一眼整个屋子,飘然踏出房门,把那个叫小云的女孩带走了,只留下一个保镖在屋里指挥着工人搬家。
当秦枫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不知是哪个小伙子吹了一声口哨,随后,屋里的工人们发出一阵哄笑,刚才那个被保镖冷冷注视过的小伙子声音尖细地说:“他奶奶,要是我这辈子能跟这个女人睡一觉,死了也值了,哈哈。”
小伙子的豪言壮语一说完,留下的那个一脸漠然的黑衣人一个健步窜到小伙子跟前,揪住小伙子的衣领就给了那个小伙子一拳,那个小伙子怪叫一声,口鼻出血地倒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使屋里的人都呆住了,搬家公司的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对那个黑衣人怒目而视,一时间,屋子里充斥着浓郁的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