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这次并没有一口回绝,心中想道:“这次不比上次,上次只来了郑可庄,乔美珍和那浩川三人,这次多了这三个一声不响的家伙,恐怕不是他们联手之敌!”
沉思了一下,道:“要我去也可以,不过……”
郑可庄脸上一喜,道:“不过什么?前辈尽管直说。”
老头道:“老夫有三个条件,第一,到了飞鹰堡,老夫不受你们的节制。第二,老夫要走就走,你们不许拦我。第三,这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叫西门万鹰在一个月之内不要跟我谈有关秘笈的事!”
郑可庄听了,笑道:“好说,好说,前辈是堡主的师叔,到飞鹰堡就像是到自己的家,谁又敢拦你呢?这次堡主请你到本堡,是去叙旧的,我想堡主绝不会让前辈为难!”
老头虽然未必相信他的话,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道:“那好,你们先跟我来,我去收拾一下东西,就跟你们到飞鹰堡去。”
仰天打了一口哨,天空中的两只黑鹰展翅向南高飞,他本人却转身向左面的山坡跃去,脚尖在几棵树上点了几下,便去了数十丈。六人不敢迟疑,跟着飞身而去。片刻之后,七条人影翻过山坡,消失在远处。
七人走后不久,方剑明与武狂出现在峡谷内。
武狂满脸困惑,道:“这老怪的性子怎么变了?他什么时候成了飞鹰堡堡主的师叔?难道是我看错了?”
方剑明道:“李大哥,这老怪真的是缚鹰老人?”
武狂沉思了一下,摇摇头,道:“他跟缚鹰老人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也有两只黑鹰,但我想他绝不会是缚鹰老人。”
方剑明笑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武狂奇道:“你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不是真的缚鹰老人?”
方剑明笑道:“不知你注意到没有,司马正平虽然说他是缚鹰老人,但他始终没有承认,不管他说什么,都没把自己看作是缚鹰老人,倒好像是比缚鹰老人更厉害似的!”
武狂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说话怪怪的,不像我见过的缚鹰老人。嗯,这么说来,他有可能是缚鹰老鹰的胞胎兄弟。不过,我倒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兄弟。”
两人说着,朝峡谷外走去。
方剑明道:“李大哥,那司马夫人的怪病,未免太稀奇了,你可曾见过?”
武狂苦笑道:“别说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
方剑明不由想起了八年前在情人山庄见到司马俟母子的事。司马俟那么坏,但是他的母亲看起来却很慈祥,虽然发病后的脾气暴躁,手段也有些残忍,但那也不是她的本性,病得连丈夫都不认识的人又还有什么本性呢?
武狂见他在沉思,问道:“主人,你在想什么?”
方剑明脱口而出,道:“我见了这司马夫人,总有一种在什么地方见过她的感觉,我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狂一怔,道:“是吗?”
两人沉默了一会,方剑明淡淡一笑,道:“别管这些了,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二人出了峡谷,沿着来路回到大道上。有事话长,无事话短,二人晓行夜宿,不知不觉过了两天。
这一天是二月除三,走到黄昏,二人进了一个小镇。镇上只有一家客栈,由于过客比较多,只剩下一间客房,二人便同住一屋。
用过晚饭,二人在灯下海阔天空的聊天,聊到江湖中事,武狂把他早些年听到的一些武林轶事说给方剑明听。方剑明听得眉飞色舞。
武狂正说得兴起,突然听到了夜行人走动的声音,方剑明也听到了。
两人假装不知,继续说着。本以为这人只是一个贼人而已,谁知这夜行人到了窗户外,阴沉沉的道:“李芳武,有种的话就跟我来!”
武狂一怔,向窗户扑了过去,夜行人怪笑一声,上了屋顶。
武狂大喝一声,道:“何方鼠辈,有种的就不要跑!”转到门边,打开门冲了出去。
方剑明一拿天蝉刀,随手往桌上丢了一块碎银子,出了房门,跟上武狂的身形。
二人追着夜行人出了小镇,向东南方向疾驰。那人轻功极高,似乎要带他们去什么地方,方剑明感觉不妙,道:“李大哥,这有可能是个陷阱。”
武狂道:“就算是个陷阱,我也要去看看是什么人竟然找到我的头上来?”
方剑明眼珠一转,倏地加快身形,宛如流星赶月一般,电闪似的冲向了夜行人。夜行人发觉身后风响,回身就是一掌劈出,掌风呼呼,极为强劲,显非庸手。
方剑明一声长啸,凌空一翻,顿时落在了他的前面。那人心中大吃一惊,喝道:“你是谁?”
方剑明冷笑道:“我还没问你是谁,你倒问起我来了!”
这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汉子,方剑明从来就没见过他,暗道:“难道不是扶桑人?”
中年汉子看了他一眼,道:“我约的人是李芳武,你跟来干什么?这不关你的事,你最好不要跟来!”
方剑明“哈哈”一笑,道:“深更半夜的出来约人,你定是不安好心,我就要跟来,你又能怎么样?”
武狂飞身赶上,看了中年汉子一眼,面色一沉,道:“说,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老夫的名字?”
中年汉子上下打量着武狂,道:“李芳武,想不到你还没死。嘿嘿,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名字,就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