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四章 【豹突营指挥使】(2 / 2)

权臣 沙漠 2291 字 2022-09-03

世家官员即使内心对皇权很不屑,但是在表面上,却依旧要对这所谓的皇权表示出足够的尊敬。

内阁毕竟是个复杂的地方,更是一个争权夺利没有太大凝聚力的地方,所以皇帝陛下只撑了两日,内阁便请书上去,那是同意了皇帝提出的条件,将粮道和盐道的位置交给皇帝处理。

就如同一场政治交易一样,皇帝和内阁心照不宣地达成了这桩交易。

……

豹突营指挥使颚青仑今年已是五十三岁的老者,年轻时候那是西北大营的大将,可谓身经百战,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

只是岁月如梭,英雄垂暮,年纪大了以后,年轻时那些残存下来的伤势时有发作,虽然依旧是豹突营的指挥使,但是一年之中,倒有大半年在家中修养,也正因如此,豹突营如今的实际管理权,却是在慕容鹤的手中。

但是颚青仑是军方老将,在西北大营时战功赫赫,颇有威名,调至豹突营之后,亦是一步步攀升,最终成为豹突营指挥使,那在军中的威望是极高的。

韩家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明白这个看似病入膏肓的老将其实还是豹突营的精神支柱,而韩漠从韩玄道的口中,亦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在吏部记册取过护军尉令牌,礼部侍郎韩信策便已经嘱咐过韩漠,无论如何,也要先往颚青仑的府邸拜见一番,万不可因为世家子弟的身份,而怠慢了这位军方老将。

所以在韩漠前往豹突营军营之前,那是特地前来颚青仑的府邸拜见。

颚青仑的府邸不算很大,府里也显得很冷清,在大堂等候多时,才见到下人扶着一个年逾花甲精神虚弱的老者出来。

虽然身子很弱,但是那一股子军人的跋悍气质却依旧残留在这位老者的身上,韩漠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便是豹突营指挥使颚青仑了。

颚青仑带病出来会客,那也算是给韩漠极大的面子,或者说是给了韩家极大的面子。

韩漠上前一礼到地,深深鞠躬,恭敬道:“卑职韩漠参见指挥使大人!”

颚青仑被下人搀扶着坐下,喘着粗气,“啊啊”了两声,那下人已经道:“韩大人快请起,我家老爷身子不适,气力发虚,所以不能常谈,还请韩大人见谅!”

韩漠起身恭敬道:“韩漠明白,韩漠明白!”奉上早就准备好的礼盒,交给下人道:“这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那下人并不接,只是道:“韩大人客气了,老爷从不收任何礼物,这……你还是带回去吧!”

韩漠笑道:“这并非珍贵礼物,只是一副围棋,我听说指挥使大人闲暇时候喜爱下棋,这围棋是以东海海底的鹅卵石所知,非金非玉,并不贵重,还请指挥使大人笑纳!”

那下人回头看着颚青仑,只见颚青仑咳嗽着,并无表示,这才接过礼盒,恭敬道:“那小人代我家老爷谢过韩大人了。”

颚青仑从袖中取出丝巾,擦拭了嘴沿,才有气无力地道:“老夫……身体不适,待客不……不周,韩大人莫怪……莫怪……!”再次咳嗽起来。

那下人忙道:“老爷,我去看看药熬好没有,给你端上来。”

颚青仑点头,待下人下去,才叹道:“不行了……这条老命,就靠着汤汤药药撑着……也不知哪天就去了……!”

韩漠忙道:“指挥使大人福如东海,定能长命百岁!”

颚青仑呵呵笑着,示意韩漠坐下,才道:“长命百岁那是不成的,能活一天……是一天吧。这花开花落,人死人生,都是天数所定,强求……强求不得……!”又是一阵咳嗽,韩漠急忙上前来,扶着颚青仑的手臂,轻轻拍着颚青仑的背脊,看起来就像一对和谐的爷孙一般。

颚青仑眼中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许,摆摆手道:“罢了,老毛病了……对了,你是叫韩漠?”

韩漠忙道:“卑职正是韩漠。”

“唔……!”颚青仑喘着气,眯着眼睛道:“少年有为……你还是西花厅厅长?”

“卑职惭愧!”韩漠恭敬道。

韩漠佩服有本事的人,而颚青仑在韩漠的眼中,无疑是一个有本事的人物,对于这样的人物,韩漠向来是极为尊敬的。

颚青仑顺了顺气,才道:“豹突营是效忠圣上的精锐部队……只要在里面好好干,总会有机遇的……!”他的声音忽地森然起来:“若是谁要在豹突营兴风作浪,嘿嘿……!”

他虽年老体虚,但是霸气却依旧很足。

韩漠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很显然,颚青仑对于韩漠进入豹突营是心有戒备的,毕竟韩漠是世家子弟,代表的是韩氏家族的利益,他这句话,无疑是对韩漠发出警告。

韩漠不动声色,只是微笑道:“卑职一切听从指挥使大人吩咐,必定精忠报效朝廷,报效圣上!”

颚青仑微微颔首,又咳嗽起来,此时那下人已经端着汤药进来,喂着颚青仑喝了小半碗,颚青仑脸色才稍微好看一些,看着韩漠道:“虎狼之病,那是要用虎狼之药的……你日后若带兵,就该记住,只有虎狼般的将领,才能练出虎狼般的士兵……!”

韩漠诚恳道:“多谢指挥使大人教诲,还望指挥使大人日后多多指点!”

“有些东西,是要自己慢慢琢磨的。”颚青仑缓缓道,看了韩漠一眼,忽然问道:“你会下围棋?”

“会一些!”

“围棋便是棋盘上的兵道!”颚青仑淡淡道:“变幻莫测,神鬼难料,死棋可活,活棋亦可死……这虚实变幻,就看棋者心思了。”

韩漠细细聆听着,并没有插话,但是他隐隐觉得,颚青仑话中似乎令有话,所谓的“死棋能活,活棋亦可死”,倒似乎另有所指。

姜还是老的辣,说来说去,似乎还是在警告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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