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是龙旖凰最难过的一个晚上,剧痛让她辗转反侧,欲罢不能,就这样折磨了她一晚,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承受不住的时候,剧痛才慢慢的缓和下来,千刀万剐一样的剧痛,不仅侵蚀了她的意识,也麻木了她的身躯。
明明天气还是闷热,可是她全身却是冷汗淋漓,面容就像是被水泡过一样的惨白无力。
第二天的上午,是那几名侍女把她从暗室里扶出来的,之前一直被隔绝开来的莺儿立刻感到暗室的入口等她。
“太子妃!”她从那两名侍女的手中接过龙旖凰,自然被她的样子吓到不少,话说回来,她被龙旖凰吓到的次数也不少了:“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受了点凉,没什么,休息几天就好了。”龙旖凰差一点就说不出话来。
“真的仅仅是受了凉?”莺儿疑惑不已。
“你不用问这么多,反正没什么就是了,现在……先带我回房间吧,我想休息休息……”龙旖凰叹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
“是,莺儿明白了。”莺儿知道现在最不适宜问这些问题,乖乖闭嘴,小心的搀扶着她走回房间,没走多远,半路上突然冲出来的人突然拦截去了她们的路,那人是一身侍从的打扮,对着龙旖凰行了个礼:“打扰了,太子妃。”
“有什么事吗?”龙旖凰的嘴唇已经将近惨白,声音也飘渺。
“有一封给您的信函。”侍从说着,双手把信函奉上,龙旖凰现在一点多余的力气也没有,莺儿替她接过,然后打开。看到信上的内容,莺儿的神情掠过一线的光彩,然后又用及其飞快的速度惨淡下去,捏着信纸,突然间抿紧唇,不发一语。
“谁的信?”龙旖凰问道。
“啊?不,不是谁的,是给奴婢的,是一位亲戚归来,邀莺儿赴约。”莺儿慌忙把信藏好,匆忙回答。
“哦,那这样啊,你就先赴约去吧,我自己回房间好了。”身体也不是就此一病不起,龙旖凰慢慢调息,在外室豁然开朗的环境下,心情自然也好了不少,她表面平静无波,对莺儿的情况采取放宽政策。
“是,多谢太子妃……那现在莺儿就先走了,争取会在傍晚前回来。”莺儿惊喜不已,攥紧了薄薄的信纸,匆忙对龙旖凰告别了一句,似乎是不想浪费任何时间,就此飞奔而出。
眼角看到送信的侍从也要离开,龙旖凰缓缓转过身去面对着他:“我还没叫你走呢。”
“属下知错,太子妃!”侍从蓦然一惊,立刻单膝下跪。龙旖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是谁的信?”
“属下不知。”侍从慌乱回答。
“你不知?难道真以为我不知道么?你们这些好奇心这么重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一封给我,而又来历不明的信封?说,究竟是谁的信?我相信内容你们也应该看了,现在莺儿把信带走,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回答。”龙旖凰厉声下达命令:“若是不回答,我现在可以把你毁尸灭迹!”
“是!”侍从被严厉的龙旖凰给吓住,慌忙回答:“是,是一位姓琅的公子来信,他相邀您在红莲河畔见面。”
“邀的是我吗?不是莺儿?”
“真真切切是您的名讳没错,刚才属下们还在讨论,怎么会有人如此大胆,竟然敢直呼您的名讳……”侍从抬起头来,看到龙旖凰的戒指,冷汗顿生。
“早点说不就没事了?你下去吧,我要回房间了。”龙旖凰拜拜手,让侍从离开,侍从再也不敢逗留,跑得比兔子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