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六章决议

（……说起来，我其实和日本人也有过枱底交易，虽然不是直接交易，但其实大家都明白；这就是后来美国人一支埋怨我没有彻底把日本航母炸掉的那次，实际上我用不炸航母换取了更大的利益……摘自《我的抗战回忆——曹小民》）

“我们已经尝试过了，但是很显然我们都输给了那个敢于一个人对我们一个国家发起威胁的疯子，现在我们的危机更大了，我们必须要做一个决断……”日本首相近卫文磨在曹小民和蒋介石密议的当天晚上，也在主持一个大会，这个会议竟然集齐了东京大本营的所有最高级别将领，包括陆军大臣板垣征四郎和海军大臣米内光政。

“我觉得寺内君和德国人的协定会把帝国推到不可挽回的失败深渊，我绝对反对和德国、意大利结盟，也反对南下！”米内光政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看法表达了出来，他一直不主张日本和德国结盟：“我们根本没有和英美叫板的实力，我反对南下；我一直认为苏联的意识形态是对全人类的威胁，我们必须以铲除这种意识形态为己任，我的意思是我们至少要为上次张鼓峰战役拿回点面子，试探一下苏联人的大会战能力；北上是我们最应该选择的发展方向。只要我们北上和苏联开战，不光德国，就是英美也会改变目前的态度，会和我们重新修好的；英国人以前一直支持我们就是希望我们封锁住俄国人的出海口……”

“如果我们北上，那么就没有海军什么事了……对了，你们可以当搬运工！”板垣征四郎刻薄地道：“当然，现在花大价钱打造的海军也事实上没什么力量了，三艘航母都在东海晒鱼干呢……”

不知是不是同一个老师教出来加上同乡的关系，板垣征四郎和米内光政两人一直以来都在较劲，只要有机会都会毫不客气地讽刺挖苦对方，东京大本营的其它高层对此已经见怪不怪。现在，海军的惨败更是让板垣征四郎这段时间得到了大量为陆军开脱的说法：别说陆军无能，我们还占领了华北；海军的能力才叫做惊人，居然被只有几条木船的国家打得遍地找牙，现在连帝国三艘称霸远东的资本、最重要的航母也晾在中国晒鱼干了……总之，这段时间板垣征四郎把米内光政气得要爆血管！

“现在不是我们要不要北上的问题……”近卫文磨皱了皱眉头，但他没有去管这对冤家的嘴仗：“我想说的是，德国人通知我们，苏联将在半年内对我们动手……”

“消息真的可靠吗？”板垣征四郎大吃一惊，他原来正在策划在差不多的时间里对苏联动手，以换取德国彻底抛弃中国的回报。

“可靠，在这种事情上德国人不会乱说，是今天苏联人在和中国的会议上提出来的……”近卫文磨道：“德国人正在帮助我们保住三艘航母，他们仅仅取得了一些缓和机会；现在中国人提出如果德国继续让他们的军事顾问团为中国服务并且把他们的对华援助计划全部完成，再稍稍追加一些其它条件，中国人将会放弃对三艘航母的轰炸……”

“什么？德国人怎么办事的？他们把我们的意图完全托出去和中国人谈判？”米内光政气呼呼地道：“我觉得这是个阴谋，德国人就希望我们不要对中国动手，把全部力量拿到南洋去找英美的麻烦……”

“不，你错了，是那个我们最头疼的曹小民自己猜到的。他竟然直接对法肯豪森说‘如果想要保住将来为你们封锁太平洋和印度洋的航母，那么就答应我的条件；我给你们尊贵的元首保留二十四小时的思考时间……’……这个曹小民是个魔鬼，我怀疑他没有在这几天轰炸我们的航母，其实就是在等着德国人去和他接触！”近卫文磨道：“他在会议上和苏联人直接摊牌，表示了他对苏联的反感，就好像他知道德国人会为了航母保留驻华军事顾问团一样……”

“那么德国方面准备怎样？答应吗？”问话的竟然是“抱病出席”的前华中派遣军司令冈村宁次！因为他和板垣征四郎的关系，最终他逃过了兵败的问责，并且在大本营挂了参谋长的职位。

“还没有，德国人在征求我们的意见，毕竟我们要求他们把对华援助给停了；现在他们要我们决定是否答应中国人的要求……”近卫文磨看着冈村宁次道：“如果我们答应，德国人会把专家团留下，并且真的把原来的合同履行完而且还有新的要求——曹小民要求德国提供一个轰炸团大约四十五架刚刚运到西班牙的那种‘呜呜’怪叫的俯冲式轰炸机；很显然，他把航母放回给我们但却同时要求得到防御我们再次进攻的武器……有时我不得不佩服那个家伙，他对很多事情的筹划让人击节赞叹！”

冈村宁次好像并没有对近卫文磨赞赏曹小民表现出反感，相反他点了点头：“这个对手真的很强大，强大到我们不能在他的预设战场和他过招，那样我们的赢面不会超过三成……对了，关于曹小民的情况，能否让间谍部门直接把他的动态随时根据变化给我一份？”

“看得出你还很不服输嘛！”板垣征四郎在给自己的老同学抬轿子：“有人说你是给曹小民打得怕了才装病回来的，他们看错了吧？我觉得你斗志很旺盛呢！”

冈村宁次笑笑：“我病得不是时候，但我承认在上一次的会战中输了……这是我的总结，对和曹小民作战的总结，我做梦都想和他再打一场，在我的预设战场上……”

近卫文磨听了笑笑：“我赞赏你的勇气，至少你比那些现在都不愿意到华中派遣军去的家伙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