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警探驳倒犯罪心理学专家的消息在警局内不胫而走,每个人向他投去的目光里都多了好些与“崇拜”相关的内容。褚画本人也十分得意,迎着大伙儿的目光走路的样子目不旁视,昂首挺胸,他已经完全认为那日扬名会场的人就是自己。
褚画放下电脑数据组的资料,立刻去跑去找屠宇鸣,结果对方却只向他投以了白眼。
“怎么了?”
“玛丽莲。当然是玛丽莲。”屠宇鸣扭曲着脸上的疤痕,翻着眼儿又说,“她发现你走了之后就开始尖叫,几乎没有一分钟停过。为了避免她把声带扯坏,我只得把她绑了起来,往她嘴里塞上了碎毛巾。”
“什么?!”褚画瞪大眼睛,嚷了起来,“你居然敢这么对我的小妹妹?!”
“天!别说你至今还没察觉到,那小丫头压根没把你当作哥哥,她完全把你当做了她的情人!那畸形的占有欲让她可不再是一朵柔弱的小花,我敢打赌,她能做出那些成年人也做不出的攻击行为。”屠宇鸣的话让褚画陷入沉思,这不是他第一次被他人关于玛丽莲的话一语惊醒,事实上这个金发小女孩的行为本身就一再铿镗生响。
只是他一再选择没有听见罢了。
他曾牵着她的手,就像多少年前有个男人对自己做过的那样,让她在布满尖刺的蓟田找到一条归家的路,勇往直前,没有滞留。
没注意到昔日的搭档若有所思,屠宇鸣继续大咧咧地张着嘴,愤愤不平地说话,“不过,还多亏了向笛有办法,他温柔地揉她的头发,摸她的脸蛋,说些听上去挺像那么回事儿的谎话骗她,后来她终于不叫了,再后来她就像块嚼过的口香糖那样粘上了他,无论他到哪里,她都和他寸步不离,我倒成了多余的。”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雌雄同体,”褚画回过神来,依然嘴硬地替自己的小妹妹辩解,“办案的时候挺爷们,可和一个小女孩斤斤计较就像个寡居已久的老娘们。”
“这年头可怕的不是喋喋不休的老娘们,倒是有权有势的年轻女孩。”顿了顿,疤脸警探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前天在局子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们的警界精英、我们的超级明星被他的未婚妻扇了一个嘴巴。”
“已经和我没关系了……”面色虽多多少少带了些不爽,说的倒是实话。
适时打住这个话题,屠宇鸣告诉褚画说,他不在警局的这几天,雨衣杀手又出动了。而且他打破了只杀牛郎的习惯,还不止一次。他残忍地杀死了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女孩。为了避免引起公众的恐慌,警方对外封锁了消息,但这足以证明他的精神障碍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步,简单地说,他已经接近疯狂了。
“我曾和你说过,局子里有五个人可能就是那个混蛋,可我现在怀疑,我漏掉了一个……”褚画的眉头蹙得更深了,刚要继续说话,突然听见了一阵扎耳的高声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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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画现在已经是我的组员,既然他请假已经得到了我的批准,那么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警局完全正常。即便你是警局的总警监,也不能毫无理由地让我的组员承担他不该承担的责罚。何况,与其揪着一个文职人员不放,我奉劝总警监先生不如花更多的力气在那些大案子上,比如那个闹得越来越沸沸扬扬的‘雨衣杀――”
褚画和屠宇鸣赶往猝生叫声的方向,结果看见韩骁正单手捏着一个胖丫头的喉管――眼镜已经碎裂在地,她是褚画在电脑数据组的上司。
女孩眼白外翻,颜面、口唇都泛着可怖的绀紫色。她正用两只手无力地推打着前方的男人,而那个男人仅用一只手就将她举高至双脚离地。
“你……你放开……”
那只捏住对方喉管的手曝出根根青筋,骨节咔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