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修薄标名之后,原承天就算仍非天一宗正式弟子,却再也与天一宗脱不得关系,此生此世,就只能永为天一宗效命了。
当日来迎的弟子之中,那名三级女玄修亦在暗暗偷窥,不知此女见到云裳与原承天同时归来,受到诸多长老恭迎,又该是怎样的滋味。
原承天原也盼身边诸人,个个安好,那女修虽是不识,也是天一宗弟子,自该有亲人之谊,只可惜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常**,又哪里能使人人皆是称心如意?
十日之期匆匆而过,到了第十日清晨,原承天先在房中梳洗了,换上天一宗大白吉服,由猎风替其细细束了发,戴上礼冠,这才步出房间。
关启乾与薛灵雀早就门外等候多时了,见到原承天出来,都笑吟吟的迎上前来,薛灵雀就赞道:“好一个玉树临风美男儿,翩翩浊世佳公子。”
把个关启乾笑个不行,猎风亦是忍俊不禁,唯有原承天苦笑摇头罢了。
千修薄标名,原属传功殿事务,因步遥环办事未归,就由薛灵雀代理,而原承天既是关启乾座下特奉,关启乾亦是少不得要来相陪的。
四人就走进传送大殿,少时来到山顶,此处建有一座极大的平台,名为千修台,是专为千修薄标名一事而设。
自本届宗主执掌宗务以来,凡八十六年,却只有不到十人标名千修薄,可见此事之难。
而每次千修薄标名,则是天一宗最重大不过的事件,宗门弟子若无职务在身,是必然要与会庆贺的。
原承天出现之时,千修台上早就修士云集,天一宗弟子万数,可却有大半数于宗外执行公务,因此难以分身前来,留在宗门的弟子,约有二千余人,此刻早早的聚于台上,不曾少了一人。
一来离上次千修薄标名,已有三十余年,很多新晋弟子怎瞧过这番热闹,自是要前来观瞻的,;而原承天以客修身份得以千修薄标名,亦是天一宗开宗以来的未有之事,又怎能错过了?
以客修身份而得以标名,亦彰显天一宗胸怀广大,求贤若渴,此事传扬出去,想来投纳宗门之士必若云集,宗门弟子更生向上之心,天一宗盛名远播,好似繁花涂锦,火上浇油。这天下第一宗门的位置,想来更是千年不易了。
原承天步上高台之时,唯有关启乾与薛灵雀陪伴在侧,而台上诸修则将目光齐刷刷瞧来,人心千种,那目光之中,自然也是五味杂陈。
不过修士聚会,却与凡夫不同,并无鼓掌喧哗之礼,只因诸修一旦吐气开声,那灵压何等强大,这山石再坚,只怕也是承受不住了。
因此诸修都是盘坐于地,默默无语,唯将行注目礼罢了。
便是注目礼,亦是对修士的考验,修士就算不言不语,那灵压也是掩饰不得的,千修齐将目光扫来,不亚于祭出强力法宝,关启乾与薛灵雀自是不惧,端看原承天如何应对了。
原承天刚刚踏上高台,就觉得一股股强大灵压扑面而来,这其中,难免有不怀好意者偷偷的尽力施为,想给原承天一个难看。
关启乾与薛灵雀虽不是那灵压的目标,也难免受到波及,就见二人的衣袂飘飞,那薛灵雀的腰带,更是直直的飞了出来,如箭矢一般。二人犹如此,原承天所承受之力可想而知。
二人不由大皱眉头,可修士的注目礼,原是对原承天的考验,也不能就此变脸,更不能事后去寻人的麻烦。
原承天声色不动,二重风月之体首先施展,先护住了周身,以免肉身受损,再将神识放了出来,就在身周形成一道无形屏障,有这神识护体,那灵压再强,也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
而诸修见到原承天衣袂不动,竟将两位长老也比了下去,更是又惊又羡,此人得以标名,果非浪得虚名。那暗中捣鬼之人,见原承天如此手段,也只得悻悻然收了手。
原承天见这压力散去,也将神识一收,此时山风方寻机拂来,将身上的大白吉服鼓荡而去,真个儿是衣袂飘飞,宛如仙人一般,山上诸修心中怎能不暗暗喝采。
原承天这才抬头,向台中心望去。千丈之地,唯有一人**。其实便是此人立于万万人之中,那也是卓然出群,万万人之中,你第一眼瞧见的必是此人。
此人正是天一宗本届宗主周不朝。凡界七大陆,我皆不拜不朝,世间万千修士,唯我独尊。
原承天瞧见此人面目,却是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