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前途再是幽暗难测,这元魂道心极坚,又怎会有半丝灰心。刚才是觉得有司命灯这条退路,这才不以为然罢了,此刻退路已断,元魂自然斗志重燃。
玄焰不肯轻泄司命灯再造肉身的好处,便是担心原承天有了这条退路,一遇极危之境,就不肯再努力向前,而这司命灯一旦用去,怎能再用?说来尚有一命,其实只要心气一泄,那就是一退千里,百条性命也未必够用。
此刻这元魂沉下心来,细审当前局面,若想在这近百道元魂彼此厮杀之中活得命去,那可着实不易。
这时那葫中的元魂之争,真可谓是纷乱如麻,要知道元魂就算想吞噬其他元魂,总不可能一吞而就,便是去吞修为境界极低者,也需颇费工夫。
因此那元魂就算在吞噬他人元魂时,极有可能就被其他元魂趁火打劫了,这叫做螳啷捕蝉,黄雀在后。只是那黄雀也同样无法幸免,自然有其他元魂也会趁乱来噬。
因此那葫外的青衣老者震醒元魂至今,仍无一道元魂被噬。
原承天对那些修为低于自己的元魂,自然不必在意,自己具有强大神识,怎容这些元魂近身,而观当前情景,自然不可立时就去吞噬其他元魂,以免被人所趁,倒是可以用这神识的威能,将那袭来的元魂击伤了再说。
便是略强于自己的元魂,原承天的元魂亦是不必放在心中,这也就是神识的好处了。
唯一需要顾虑的,则是那数道太虚境界的元魂,细细数来,竟有五道之多,这五道元魂既能修成如斯恐怖的境界,自然是经历极丰,手段通天,若是立时就被自己遇上,自己哪有丝毫把握。
幸好那五道大能元魂早就瞧见彼此,正在那里虎视眈眈,要寻机致对手于死命了。
原承天的元魂远远的瞧见这个情景,心中道:“这五道大能元魂,没将其他元魂放在眼中,但若有一道元魂,能压制住其他四道,便可称霸这葫中世界了,而我唯一的机会,便是趁这五雄相争之计,尽力的增强实力才是。”
其实原承天的元魂就算是尽噬葫中元魂,其境界最多只能升至仙修大成罢了,离太虚之境仍是差了十万千里,若是寻常人一想到这差距难以弥补,只怕就泄了气,可原承天向来坚忍之极,不到最后一刻,又怎会言弃?
而这时葫中的其他元魂,表现亦是不一,那不入流的自是茫然,略有根基者则是惶恐不安,有的便四下冲突,想从这葫中寻条路来冲出去,有的则是东躲**,不肯与其他元魂厮杀面对,自然最多的还是彼此厮杀,以求尽快提高自身修为。
尤其是那些极道境界的元魂,更是凶狠之极,要知道这些元魂尚有一线生机,又怎能不来拼命?
那原承天的元魂冷眼旁观之后,于大局已是了然,他也不急于去吞噬元魂以壮大自身,在当前这种局面下,若是着急动手,反倒容易被其他元魂所窥。
而只需略等片刻,这葫中的元魂人人有了对手,局面就会出现某种僵持,才会生出一些机会来。
不想他心中虽是打着如意算盘,自有那性急的元魂涌来厮杀,便有两边元魂不约而至,远远就将灵识探来,要将这原承天的元魂噬了再说。
原承天的元魂用神识一探,知道两者都是仙修境界,便知这两道元魂此举着实不智了。此刻若想尽快的强大自身,自然要寻那些境界低微者,寻同境界修士厮杀,又自有好处?
这元魂不慌不忙,将神识放出,以一道神识同斗两道灵识。用这神识诛魂杀人,这元魂并非没有历练,此刻不需考虑对手肉身强弱,更是省事许多。
元魂这种灵识之斗,那是来不得一丝讨巧,可谓是强弱立判,两道灵识与一道神识一经接触,两道灵识立时就败下阵来。急急就向后退走。
若是平时,原承天的元魂或许也就不肯赶尽杀绝了,可在这葫中世界,到最后唯有一道元魂可以胜出,若是存了慈悲之心,那岂不是如同自杀一般?
那世尊亦遍布杀气于世间,便是让那仁者亦具杀心,否则越是至仁至慈者,反倒易被人欺,那可真是天理不彰了。
因此神识闪电而出,刹时追上一道灵识,双方再次交手时,对方本就境界低微,又是气衰力竭,又怎堪神识一击,立时就被打散无形,那道元魂没了灵识,也变成一道无识的孤魂。
神识这边打散对手灵识,不肯稍做停留,再次追上另一个对手。那神识在这种方寸之地,说去便去,怎有丝毫耽搁,同时是在刹那之间,又造出一道无识孤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