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千衣雪早就吓得花容失色了,她原是恨那中年修士轻薄,这才与他赌命,此刻棋局既胜,心中怎会还有杀意,只盼那中年修士讨饶几句,自己痛责数声,去了这胸中恶气也就是了,怎料得那林冲衿竟是如此厉害,视这修士性命,如同刍狗一般。
忽听一人道:“天地不仁,视万物如刍狗。嘿嘿,那金仙大士,端的便是天地一般,我等心境,那是万万比不上了。”
诸修循声瞧去,只见那人身着青衫,头发花白。手中持着顶斗笠,正是刚才姬氏诸修出城时撞见的那群修士之一。
这群修士身份成谜,实不知是何路人马,只知十大仙族之中,断无这样的人物,便是姬春山姬春水初见时,亦不知这群修士的身份来历。
千衣雪犹自惊魂未定,见到面前多了一人,仍是视而不见。那青衫修士也不着急,等那千衣雪心神回转,瞧到他时,他才微微一笑。
千衣雪摆了摆手,道:“莫非你也要下棋,这棋不下了。”
青衫修士道:“怎的不下了?难不成那千衣雪奉饶天下棋先的招牌,却不是仙子挂出来的。”
千衣雪勉强笑道:“不敢下了,哪知真的闹出人命来。”
青衫修士道:“仙修之士聚集之地,几条性命又有什么打紧?若是小仙子就此改了初衷,那金盘玉珠的秘密何时能解?”
千衣雪本来形神恍惚,听到青衫修士此言,好似一个霹雳自天而落,刹时就打了个机伶,失声道:“你说什么?”
青衫修士微笑道:“小仙子此来苏城,莫不是为破解金盘玉珠而来?那金盘玉珠之上,本暗藏一个天大的秘密,而如今苏城则是高手云集,藏龙卧虎,但若是错过了这次良机,又该去哪里寻去?”
千衣雪脸色大变,颤声道:“你这人是谁,怎的知道此事?”
青衫修士卷起长袖,露出一双纤长苍白的手来,将棋盒中一粒黑子持在手中,道:“在下天一神宫令清禅。“说罢就下了一子。重生之花花的华丽变身
诸修听到金盘玉珠之中暗蕴天大秘密,倒也不奇,此事在昊天流传甚久,就算不是人人皆知,也是知者不少,唯奇者,是那千衣雪怎的会拥有这件宝物罢了。
如今又听到青衫修士自报家门,声称是天一神宫修士,诸修更是骇然。
那天一神宫着实源远流长,唯比那十大仙族在昊天的历史稍逊罢了。此次天一神宫挟众而来,是势必要在仙会之中崭露头角的。而天一神宫为此蛰伏万年,必定是谋画极周,于仙会中的大事小情,自是绝不放过。
不想竟连千衣雪这样的散修之士,天一神宫居然也是打听周全了。
原承天听到此修自称令清禅,又是一奇,令氏与天一神宫的机缘自不必说了,在这昊天界中,遇到天一令氏修士,本不为奇。而听到此修名中有个禅字,原承天就不由想起令无参了。
原来令氏无论是在昊天还是凡界,皆与那禅修脱不了干系。
那千衣雪就像是被令清禅御控了心神一般,见到棋盘上有子,便也随手应对起来。
诸修见又有棋可观,怎能就此散去,更想知那金盘玉盘有何玄奥,千衣雪为何要来苏城求解,便因心中此疑,更是半步也走不开了。
令清禅道:“小仙子,你设此棋擂,引来天下高明之士,替你解开金盘玉珠的密秘,倒也不失为妙着,只可惜你唯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千衣雪自这令清禅出现之后,就有神心神不定了,闻言便道:“此话怎讲?“
令清禅叹道:“那金珠玉盘之秘未必可解,却怕引来一场风流冤孽,血雨腥风,小仙子,你听我一言,速速离开此处,否则不知要引起怎样的大祸来。“
千衣雪此刻缓过神来,冷笑道:“道友是想故意乱我心境吗?小女子在此设擂下棋,怎的就会惹来大祸。不错,刚才那人因棋而死,也算是血雨腥风,可却是事出有因罢了。更别提什么风流冤孽,实不知话从何来。“
令清禅道:“世人皆在局中,怎能自知,也罢,你若不输一局,怎会离开。只可惜在下棋才平平,却非你对手,看来非得替你寻个人来,灭你傲娇二气不可。“
那目光一转,就转到千衣雪身后的原承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