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留在姬驿的,自然是原承天的金偶,而本体用这顶龙诀慝影冠藏住了身形,自然是轻轻松松溜将出来。
这龙诀慝影冠神妙非常,不但可慝去身形,亦可将灵息掩住了,便是大罗金仙亦是无法觉察。
只是此冠动用一次,那冠上的龙血玉就会弱上一分,令清禅的玉简中说的明白,此宝最多可用三次罢了。
除非再寻一块龙血玉龙,方可再次动用。以原承天目前处境之危,这件宝物的作用可想而知,然而仙乱在即,此事关乎的都是数万甚至数十万条性命,原承天怎能不急。
虽然此刻胸中实无一策,不知道该如何免去此劫,可总要探个明白,才能想出对策来。
将龙诀收起,原承天就在这僻静小巷中现出身形。先前他出驿之时,已向两位清流发出信诀去。
在仙会斗法期间,城中禁制失效,信诀自然是传送无碍事了。没等片刻,两位清流匆匆赶来会合。
青衫修士抚掌笑道:“我等得到消息,知道原大修被姬春山保护了起来,哪知大修却是困不住的。
“原承天也是一笑,急急问道:“却不知城外散仙密会又在何处?可否领我去瞧一瞧?
“青衫修士道:“大修这张面孔,已然是天下皆知,若是贸然闯进去,只怕就要动起手来。大修若去瞧瞧,就得另换一副装扮才是。
“原承天道:“这倒不难。我在金光之上斗法,城中散修不可能探到我的灵息,因此只需将面容略改了,定然无人认出我来。
“二位清流皆是大笑。原承天就取出当初蒲元修所赠的七宝如意袍,那气度立时就是大变了,虽然从相貌瞧来,倒也依稀有几分原承天的影子,可这精神气度变化如此之大,只怕是熟人也不敢相认的。白衫修士道:“此宝不去刻意改变相貌,而是由内及外而化,的是妙极。我倒是记得,那南土有位清流蒲元修,便有此宝。
“原承天笑道:“此实为蒲道友所赠。
“白衫修士哈哈大笑道:“大修果与我清流有缘。
“三人立时出了苏城,此时那空中两名修士斗法正急,原来是黄氏一名极道之修正与慕氏弟子斗法。只可惜这数百年方能一见的仙会斗法,自己却只能错过了。出城之后,两名清流就领着原承天向西面疾行,约行了三四千里,前方有万丈高山阻路,青衫修士道:“据我等得到的消息,此山之中,就是散仙会聚集地之一。
“原来因昊天散修众多,便是每一方之中,亦有数家甚至是数十家散仙会,顾氏散仙会有五六千人之众,已算是规模甚大了。那规模最小的散仙会,甚至不足百人。正因为散仙会数目甚多,若是每家都派出人选来参加昊天散仙总会,怕没有数百上千之众?千八百人争争吵吵,又如何选出昊天散仙总会的首领来?因此散仙会先前已做了商议,昊天每一方都需先推举出两三位争夺总会首领的人选来,再来参加昊天散仙总会,最后那位脱颖而出,技压群修者,自然就是总会首领。三人越过山顶,向山中瞧去,却哪里有修士的身影?两名清流正在纳罕,原承天用神识向山中一瞧,已知端地。原来那山中密林已被设了阵法,此阵法依这山中地形而设,倒也算得上巧夺天工,而有此阵法摭掩,就可将诸修聚集时产生的灵压灵息摭掩起来。如此看来,此处散修定是深入地底,上用阵法摭住入口,自然是天衣无缝。而以散修人数之众,辟出一座庞大的地府来,也就只数日之功。这世间又怎能瞒得过原承天,原承天围着那山林绕了两圈,已知这阵法的破绽所在,便掐了法诀,领着二修悄然进入。到了阵法之中,原承天更是如鱼得水,很快就觅到地府的入口方位了。那地府开口之处,竟是在大湖底下,原承天只好再掐避水诀,刹时来到湖底,片刻之间,就钻进地府之中。地府的入口处有两名修士守卫,见到三人前来,便喝道:“你等是哪方修士?怎的来的这般迟?”青衫修士从容道:“我等皆是北原散修,只因贪看仙会斗法,这才来迟。”两名修士就挥了挥手,道:“既是如此,速速进去,只怕里面已斗将起来了。此刻怕也没人再会来,我二人也进去瞧瞧。”原承天见二修盘查不严,初时倒是有些惊讶,转念想来,那散仙会本就是个松散不过的组织,怎有法则制度可循,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罢了。
而这样的乌合之众,就算人数再多,又怎能斗得过十大仙族?原承天心中叹息,就随着那两名修士进入地府,约行了数百尺,就进入一座庞大的地府之中。
那地府之中置了十余座丹炉,那丹炉皆是揭了炉盖,任由炉中火光冲天,借这炉中火焰,地府之中自然亮如白昼。
而地府中央处,是一座土台,此刻台上正有十余名修士,诸修境界不一,正在那里争吵不休。
而台下散修,或有三四千之多。就听一名黑衣修士道:“若是依着我,早就决出首领来,哪里需要苦候多时?我仍是那个主意,不管是谁想争夺北原散仙会的首领,只管到台上来,大家你杀我,我杀你,最后那个活着的,我便服他。”另一名黄衫修士冷笑道:“依你的主意,这里的人岂不是要死了大半?并且先上台的修士可不就是大大吃亏?任你如何神通广大,被诸修一通车轮战,哪里还能活命?”黑衣修士被这一通叱责,心中已知提议有错,却兀自强辩道:“这主意虽是糟糕,总比没主意好。”此言自是引来诸修一阵大笑。
就见一名白衫修士轻摇羽扇,朗声道:“诸位听我一言,在下虽是不才,倒是有个妙计,若是依着我的主意,也就是片刻工夫,就可选出首领来。”此人运用真玄,那声音分外宏亮,就将地府中的喧闹之声压将下去。
诸修见此人夸下海口,心中暗生期待,纷纷道:“快说,快说,白衫修士洋洋道:“我北原散修虽然人数不多,比不得白原南土有数万之众,可也算是英才辈出,正因为英才实在太多,可首领只有一人,自然需要想个妥善的办法来。
“诸修见他说了半天,仍是不入正题,皆是大急,不由得纷纷鼓噪,更有那性急者就破口大骂起来。白衫修士忙道:“莫急,莫急,我的主意,乃是由天而定。在下原有一件宝物,就叫通灵玉珠,待会儿我将这玉珠胡乱祭起,那玉珠落在谁身上,谁就是北原散仙会首领。
“诸修听到此议,皆是目瞪口呆,先前只当此人仪表不俗,胸中定有高论,哪知说出话来,才知狗屁不通,心中皆忖道:怎的世间居然有这样的蠢人?正作没理会处,从地府入口处飞来一道身影,刹那落到土台上,此人大喝道:“无知蠢材,还不给我滚。
“此人伸手捉向那白衫修士的束发,那白衫修士双臂尚未举起,身子已是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不巧撞到一座丹炉之上,将那丹炉撞倒,引得地府诸修一阵惊呼。但见此人身材瘦小,实不满五尺,却是气度不凡,一双怒目威棱四射,土台上虽是立了十余名修士,却没人的气势能压住他了。台下诸修叫道:“钱三哥到了,这可好了,又何必再选,便让钱三哥做我北原散仙会的首领。
“那被掷出的白衫修士立起身来,却也不愠不怒,亦举臂道:“三哥到了,甚妙甚妙。
“忽见法袍上的衣袖被丹火点燃,急忙念一声法诀,一口气吹灭了。这时台上诸修有大半都是纷纷叫好,不过亦有数人目露不屑,只是强忍不发罢了。那台上台下诸修,皆是在叫那钱三的大名,不想此修毫不领情,反倒大喝道:“统统给我闭嘴!
“此人身子虽不甚高,这一声却如雷鸣一般,就震得地府簌簌发抖,掉下无数泥土山石来。诸修被他一喝,讨了个没趣,只好怏怏闭口。钱三便道:“我钱三是什么东西,大伙儿不清楚,我自个儿难道没有自知之明?若是领着大伙儿杀人夺宝,钱三自是不皱眉头。但那散仙总会首领,可是寻常修士能当得起的?便是这地府之中,也不知有多少兄弟强过我了。钱三此来,只是想替大伙儿速速立个规矩,选出大能之修来,就算当不成散仙总会的首领,也不能太过丢脸,损了我北原散修的威风。
“这番话说将出来,诸修皆是默默点头,原承天心道:“此人的修为不过极道,难得的是头脑甚是清楚,又有御众之能,看来散修之中,亦是藏龙卧虎了。
“先前那黑衫修士道:“三哥,你有何主意,只管吩咐就是,我等哪有不听从之理。
“钱三道:“我钱三的主意,倒也简单,若是依了我,也就是数个时辰工夫,就可选出北原散仙会的首领来。
“诸修听这话甚熟,皆是担了老大的心事,刚才那白衫修士亦是这番开场,结果却提了个极蠢的主意,难不成钱三哥亦要重蹈复辄不成?东宫令,杠上倾城假后病少的纨绔妻逆袭的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