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中之水与三界水域相应,此番施法,就相当于将三界之水尽数汇在一处。这还了得,须知三界之中,水域的面积远超大陆,三界之水汇集一处,那真个儿是无边无际,等闲修士在这水域中行个百年,也未必就能寻出一条路来。
见那身边水势浩大之极,姬春山与姬秋渊也立不住脚了,忙对原承天道:“速放我等出来。”
原承天笑道:“不消吩咐。”不敢抖动天地残卷,而是将青龙塔祭进卷中,将二修接应入塔。
姬春山与姬秋渊回到原承天身边,皆道好险,若非最终洞窥顾老祖的法力弱处,也不知会弄出怎样的结局来。
姬秋渊道:“此番或可困他一阵了。不知大修将此卷卷起,可否能伤他性命?”
姬春山道:“难,难,难。那大罗金仙非同小可,已是名到仙班,等闲法则怎能伤他性命?何况这天地残卷有个残字,除非是五卷齐备,方能伤到大罗。”
姬秋渊苦笑道:“如今可是缚虎容易纵虎难了,顾老祖总会挣出此卷来,又该如何处之?”
三人面面相觑,遇着大罗金仙,便是这便束手无策。昊天界又有几个大罗,那大罗修成极其不易,若想诛而灭之,更是难上加难,想当初落伽无那被苏老祖所困,也是伤他不得,只好逼他立下重誓罢了。
此刻以三修的手段,更不可能威胁到顾老祖的性命。
姬秋渊道:“看来只好回到府中,请老祖设法。”
姬春山摇头道:“且不说此去路途遥遥,那顾老祖随时可以挣出天地残卷,便是一路无恙到了府中,只怕老祖亦无法处置顾老祖。”
便在这时,空中的天地残卷微微一晃,三修急忙凝目瞧去,只见那顾老祖手中多了一只玉葫芦,正在那里收水。姬秋渊笑道:“此老倒也糊涂了,任他怎样的法宝,又怎能收尽天下之水。”
姬春山再次摇头,道:“秋渊,你有所不知,这卷中之水,并非真水,乃是法则变化罢了,此老用玉瓶收水,是要瞧出这水中的法则,一旦被他洞悉其中的法则变化,三界之水也就是一滴罢了,又怎能再困住他。”
姬秋渊疑道:“此话怎说?”清亡明灭五十年
姬春山道:“好比同样一件物事,那喽蚁瞧来与你的目光大不相同,一块石子,在喽蚁眼中就是一座山峰。如今这卷中之水,若是身在卷外,瞧来只是一滴,可身在卷中,则是浩浩荡荡,无边无际,你可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姬秋渊自然亦是灵慧之士,闻言道:“是了,那物事的大小,端看一个人的眼光立场,若是熟知其中法则,万千之水,只做一滴。”
姬春山道:“这就是纳须弥而入芥子之意,大罗金仙受法则约束甚弱,此老终究要脱困而出的。”
这时身后两道身影急急掠来,正是刚才那位金仙之士与上古灵兽到了。
刚才那位金仙原是去阻这位上古灵兽,想来是吃了苦头,只好落荒而逃,那只上古灵兽则在其身后紧紧追赶。
姬春山道:“这位金仙之士,应该就是顾氏弟子了,却不知那上古灵兽可是梼杌。这些人聚在此处,到底为着何因?”
忽听那只灵兽遥遥喝道:“你等是何处修士,来此何为?千衣雪又在哪里?”
姬春山忖道:“怎的又是冲着雪儿来的,雪儿到底闯下了怎样的大祸?”
刚才千衣雪身上的黄光来的蹊跷,千衣雪又口称是天下散修之主,可见其中变故必定惊人,可恨那雪儿偏偏不肯细说,可不是急杀了姬春山。
如今这灵兽又来问罪,姬春山心中怒火骤然发作起来,一古脑儿只着落在这上古灵兽身上。
当下向那一修一兽迎将过去,大袖飘飘,就向那金仙罩来,便想先擒了这位顾氏金仙,问明了情况再说。
那金仙与上古灵兽一番大战,本已是油尽灯枯,见姬春山大袖当头罩来,心中只叫了一声苦,只因全身真玄刚才耗了大半,此刻只挣扎着动用遁术罢了。
“呼“的一声,就将那金仙罩进袖中,刚才在顾老祖面前,没占到丝毫便宜,此刻出手就罩住金仙一名,也算是大大出了一口恶气。
这时那上古灵兽亦到,不由分说,一根金灿灿的法宝就落将下来。姬春山抬头一瞧,暗暗吃惊,原来这法宝大有来历。便借着这件法宝,姬春山将当前乱局终于理出一个头绪来。
(感谢秋色物话,天下楼主,幽灵,娉娉,鸡品废车,阿飞,刘公子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