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允和夏莱的恋情,知道的人不少,但夏德长夫妇在背后打压关允的种种手段,并无几人得知,也是关允宅心仁厚,不愿意让夏德长夫妇名声扫地。
但在逼走了夏莱之后,李玉欢不思悔改,还要颠倒黑白,还要诬蔑他想攀高枝,还拿出身压人一头,是可忍,孰不可忍,关允因夏莱离去的悲痛终于迸发而出。
“如果你和夏德长明确反对我和夏莱的事情,哪怕划出一个条条框框出来,告诉我,等我到了什么级别有了什么地位才有资格娶你的女儿,我也毫无怨言,我会去努力去奋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仅此而已!但都没有,除了欺骗还是欺骗,除了黑手还是黑手。我一个人受尽了冷落,一个人在孔县挣扎了整整一年,坐了一年的冷板凳,我没有对夏莱说过一句绝情的话,也没有在背后说夏德长和你半句坏话,我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想跳出孔县,想要有更广阔的天地。”
李凝欢惊呆了,怎么夏德长以一个长辈的身份,会对一个晚辈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向李玉欢投去了不敢相信的目光。
金一佳震惊了,她认识关允的时候,关允在孔县的处境已经好转,她并不知道以前的关允在孔县是怎样的被动,现在听关允一说,才知道她最心爱的男人一个人走过了怎样的心路历程,才知道为了夏莱的爱,关允付出的几乎是整个人生!
齐昂洋也愣住了,他认识关允的时候,关允是意气风发的市委一秘,是人人羡慕的黄梁市委权力核心的耀眼人物之一,却没想到,关允在孔县曾经受到排挤整整一年之久,更没想到,关允一个人硬撑过了一年的冷板凳,怪不得他总觉得关允比同龄人成熟而冷静。却原来有过整整一年人情冷暖的历练!
关允,好兄弟。好样的,齐昂洋默默为关允呐喊。
李玉欢被关允的话逼问得哑口无言,在众人注目之下,她满脸涨红。喃喃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胡说!”
“夏莱为什么非要出国?为什么她宁愿一个人远走他乡到人生地不熟的国外。也不愿意留在京城?她不是不爱国,也不是在国内没有可留恋的人,她是不想再和让她伤透心的父母在一起!可是父母生她养她,她总不能不认父母,万般无奈之下,只有一走了之。李玉欢,你知不知道夏莱走的时候有多伤心?你知不知道她在背着你的时候流过多少泪?她是你的亲生女儿,是你的心头肉,你有没有真正设身处地地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想过哪怕一次?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一个活生生有肉有血的人,不是任你摆布的布娃娃。她有自己的爱和选择,她有自己的思想和生活。她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和自由!她爱我不是她的错,我爱她也不是她的错,为什么最后所有的苦果都要她来品尝?这不公平!”
关允悲怆长叹,热泪长流,胸中的郁积之气发作而出,感天动地。
“当夏莱在进取学院纵身跳下三楼时,你在哪里?当夏莱在医院紧急抢救,面临生死之关时,你又在哪里?在夏莱失去知觉躺在车中。一路被人追杀,我和一佳舍命护送她回燕市时。你又在哪里?你说我为了攀夏家的高枝才想娶夏莱,我为救夏莱舍生忘死,连生死都置之度外,还要什么荣华富贵?你太高抬你自己了,你也太小瞧了我的人格!李玉欢,你根本就不爱夏莱,你爱的只是你的虚荣和面子,你要的只是所谓的身份和权势,可惜的是,一个连自己女儿都留不住的人,就算拥有了全世界又有什么用?”
关允的话,字字如血,字字如箭,如血控诉,如箭穿心,李玉欢不但被万箭穿心,还无地自容得直想找个蚂蚁洞钻进去,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低下了高傲的头,近乎浑身瘫软了。
“好!”齐昂洋被关允感动了,眼泪都流了出来,他一抹眼泪,嘿嘿一笑,“娘的,说得我一个大男人都哭了,关弟,我没看错你,是个真男人。”
“好!”金一立起劲鼓掌,“关哥,我佩服你,你就是我下半辈子的偶像。”
李凝欢大为动容,目光深深地落在关允英俊而稍微瘦削的脸庞上,心中五味杂陈,十分沉重。
金一佳双眼蓄满了泪水,心中涌起深深的怜惜,原来她最爱的男人这么重情重义!虽然关允说的是对夏莱的爱,她丝毫没有吃醋,相反,心中涌动的全是甜蜜,男儿敢诺千金事,柔情也轻万户侯,关允敢恨敢爱,拿得起放得下,就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
李玉欢在众人的叫好声中,大受屈辱,低了半天头,突然又鼓起了勇气,冲关允怒而反驳了一句:“你现在向金家提亲,还不是想高攀金家的高枝?你嘴上说得好听,不过是为了掩饰你非要娶一个世家千金的阴暗心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