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搀着季忆进入位于11楼的公寓里,一打开门季忆就被震撼了。
欧简的装潢,黑白色调的家具,开放式的厨房,偌大的客厅,大理石的地面纤尘不染,光滑的几乎都能照镜子。整整一面的落地窗外面是巨大的水池,说是水池也不恰当,浅浅的,下面铺着鹅卵石,穿鞋踩上去都行。水面中央有一块陆地,上头摆着两个躺椅一个小圆桌,夕阳的余晖洒上去,小资的让人说不出话来。
季忆看了半晌,缓缓转头看向萧宴:“你家……出租的房子……真……下血本啊。”
萧宴稳稳扶着她的手笑了笑:“本来打算自己住的。”
光线打在他的侧脸,嵌出来一个棱角分明的侧影。季忆见过他三面,每一次都觉得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这句话蹦到我脑子里的时候,季忆被自己深深震撼。震撼的不是“魅力”,而是前头那句“三面”。
她扶着萧宴的手盯着嵌在墙壁里的电视颤巍巍的想,三面,她现在居然搬到了他家的房子。
搬家的事情要追溯回三天前,季忆断腿休克住院的第二天。
中午的时候顾青来了,给季忆带了个果篮,一坐下就挤眉弄眼的。季忆啃着苹果莫名其妙:“你眼睛怎么了?正好楼下有眼科,等会儿你过去查查。”
顾青推搡她一下:“哎你别转移话题。”
季忆晕:“你有话题么?怎么了我就转移话题。”
顾青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唉,你这次可有福了。我跟你说,别怪姐姐我没提醒你,昨天你晕过去以后,可有人紧张了,把你抱起来的时候满脸怒气。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开车把你送到医院了。后来我一看,哎呀真是帅的一塌糊涂,好像很紧张你的样子……唉我说了这么多,你知道是谁么?”
季忆说:“谁啊,萧宴么?”
顾青愣住:“啊?你知道了啊?”
“我靠,我能不知道么。他一来就把我给弄休克了,我屁股摔的现在还疼呢。我脚腕上这石膏您没瞧见啊?”
“啊啊,得得得。这些破事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顾青摆摆手,“关键是这萧宴。这萧宴……这个,你懂的吧。”
季忆懵了,我不懂啊。
顾青循序渐进:“你看吧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中文系的女生啊,中文系的女生不都是抢手货吗。你看你们班的女生大一就已经脱销了,就你,大二了还打光棍。其实按理说吧,你长的不差啊,这至少比你们班的女生都好看啊。萧宴对你来说,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努努力吧。”
绕了个圈,季忆总算明白了,惊诧道:“我不认识他啊,哪来的近水楼台啊?楼还没建好呢姐姐,你这红线牵的也,太快了吧。”
顾青瞪我:“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嘛!什么建楼啊,哎你的逻辑好奇怪啊。”顿了一会儿,说,“哎不是啊,你是不是还想着你那情哥哥呢?”
季忆快吐了:“这话到你嘴里怎么就这么难听啊?”
顾青直接火了:“我靠,还真是?那人叫什么来着,那个那个,林远?对不对?人家现在在日本呢乖乖,你等毛线啊等。”
季忆翻个白眼还没说话,敲门声响起。她以为是许洛买饭归来,说了句“神经啊你还敲门”,结果一个颀长的身影走入,萧宴笑了笑:“在等人?”
她很尴尬:“不好意思,以为是我那个哥哥。”
萧宴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一边头都没抬问了一句:“许洛?”
这可奇了,季忆没跟他说过许洛的名字。而且话说回来,季忆也没跟他说过自己的名字。呆了一阵,说:“啊对。”
萧宴从袋子里拿出一个保温碗,打开来递给她:“趁热喝吧。”说着给了她一个勺。
碗里冒出蒸汽,徐徐的,带着香气扑鼻而来。季忆捧着碗看了一眼顾青,发现她已经完全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愣在那,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眼神。顿了半晌,只好说:“那个,我摔断腿这事其实也不怪你,你不用天天往医院跑。”
萧宴把病床上的小桌板支起来,又摆了几碗东西上去,一一打开之后坐回椅子上,方才说:“当时是我没扶稳。”
这倒是新奇,季忆不记得是他没扶稳。歪着头想了半天,难道自己当时真是休克恍惚了?
萧宴看了看她,再次说了一句:“趁热喝吧。”
季忆望着汤在心里梳理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萧宴被团长临时拉来走个过场,看他也跟自己一样,不像是会跳芭蕾的样子,应该是很好的朋友才会帮这个忙。
他对她挺好,虽然可能真是由于他没扶稳才摔了,但是他这么不辞辛苦的大夏天一趟趟过来,或许真的是顾青说的,他很紧张自己?
季忆握着勺子想,反正这事不是我吃亏。于是心安理得的把汤给喝了。
许洛买饭回来的时候,季忆正满脸黑线的跟萧宴找话题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