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这句否定,心里像是徒然松了一下,头也没回:“哦,我看你陪她吃饭逛街,以为你们在一起了。”
萧宴顿了很久没说话,突然笑了一声。笑声有点冷,淡淡的说:“你不是让我换个人?如果不是你,那是谁都无所谓。”
厨房很静,却又很吵。抽油烟机嗡嗡作响,锅里的肉也不断翻腾,季忆默了好半天,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身后良久没有回音,季忆转过头去,身后已经没有人。
锅里的肉有点焦,油花爆出来,一大片烫在季忆的左手背上,立时红肿,却疼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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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饭吃的有点尴尬,寻常两人吃饭,大多都在聊天,你一言我一语吃的欢快。今天却是沉默的喝汤沉默的吃菜,沉默的端来饭后水果。最终还是季忆打破沉默,问他:“那个,你明天让我陪你做什么?”
萧宴正叉了一块西瓜要吃,闻言把东西放回盘子里,想了想,说:“后天不是你的生日么?给你个惊喜。”
这却是季忆始料未及:“啊,你怎么知道的啊。”
萧宴笑了笑:“有心就能记住了。”
“……”
季忆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总能在萧宴这里感受到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然而这感觉却总是让人心里沉重。她应该拒绝,可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良久,只能憋出来一句谢谢。
萧宴靠在椅子上看着她:“我不逼你,但你也不要逼我去什么换一个人。我们就是朋友,不可以么?你不能连一个跟你做朋友的机会都不给我。”
季忆不太习惯把感情的事情说的这么明白,萧宴的气场太强大,她跟他在一起,总觉得有无形的压力。嗫嚅了半天,说:“……嗯。”
萧宴继续说:“你有男朋友,我知道。但你的生日是生日,我们就过一个生日,我不要求你什么。只是一个生日。”
季忆垂下眼睛,静静的说了句“好”。
萧宴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她到底是什么惊喜。第二天早上,季忆洗了个澡,化了个淡妆,穿的一身轻便的跟着萧宴上了车。
车子一路疾驰,上了高速。
季忆终于有点不安,转头问他:“到底去哪?我以为就只是吃个饭……你这是往哪开啊?”
萧宴目不斜视,带了点笑意跟她说:“机场。”
“……”
季忆震惊的望着他:“……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都这样啊?说走就走?飞到伦敦喂鸽子?我,我什么都没带啊,我连身份证都没带。”
萧宴脸上的笑意更深:“没事,我帮你拿了。”顿了顿补了一句,“你洗碗的时候。”
她这才想起来,出门之前萧宴去了一趟房间。因为他们的房间都在走廊里面,当时她在收拾碗碟,还以为萧宴是回自己房间拿东西。
季忆哭丧着脸:“你不会把我给卖了吧。”
萧宴干脆笑出声来:“那你写个遗嘱,我帮你转交。”
季忆不说话了,心里盘算这可怎么办。想必预计的行程是两天,她戴着隐形眼镜,没有药水。化着妆,没有卸妆液。小小的包里只有钱包、润唇膏、手机……季忆心想,啊呀,手机充电器也没有啊。
她甚至不知道目的地是哪。
萧宴说:“你跟着我去,我决不让你后悔。你生日么,一年就一次,平平淡淡的就不叫生日了。二十一岁,得好好庆祝。这在国外就是能喝酒的年龄了。”
季忆咬着嘴唇呆了半天,终于妥协:“好吧。不过,所有费用我们aa,你顶多请我吃个蛋糕就好。不然我到了机场立刻打车回去。”
她态度强硬,跟他的界限划的清明,向来如此。萧宴其实喜欢这样的女孩子,不因他的财富而对他的态度有什么改变,但季忆的做法还是时常让他头疼。考虑到季忆确实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萧宴也只能说:“好。听你的。”
买票的时候,萧宴站在那里问:“下一班我们可以赶上的飞机是去哪?”
季忆惊诧的看着他,连售票的小姐都愣了好半天,查了查说:“下一班,去丽江。”萧宴点了点头,她继续问,“要头等舱还是经济舱呢?”
季忆明显预感萧宴将要说头等舱,赶紧拦住:“经济舱吧,头等舱又不会飞的更快一点。短途嘛,无所谓的。”
萧宴点点头:“好,经济舱,两位。”
季忆掏出银行卡来,萧宴无奈的说:“现在我给,回程你给,行不行?”
反正是要飞回来的,季忆也就接受了,把银行卡放回去。结果一直等到萧宴付完钱,季忆才想起一个问题——
既然第二天就要回来,那为什么不直接买往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