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并不算大,所在的地方也是隐蔽,来的都是熟客。季忆叫了一碗鱼面,萧宴叫了两个菜。面先上来,季忆提了筷子正要吃,不经意向窗外扫了一眼,正看到自己的母后大人站在玻璃外面,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她。
筷子就这么给掉到汤里头去了。
季忆的老妈走进来问她:“不是说了回家吃饭吗?都这个点了,你怎么还吃鱼面呢?姑娘你自己的胃有多大您不知道啊?家里阿姨做的那一桌子菜,你是要扔还是怎么着啊?”
这一顿训的季忆脸色由红转白,尴尬的挥了挥爪子:“妈,我朋友在这里吃饭,我陪着坐会儿。这鱼面……”季忆眼珠一转,把鱼面推到萧宴面前,“这鱼面是他点的。我有点馋,想吃一口。”
季妈妈这才看到萧宴,转过头说:“啊,这位是?以前好像没见过。”
萧宴站起来跟她问好:“阿姨,我是萧宴。不好意思,耽误久久回家吃饭了。”说着看向季忆,“你先跟阿姨回家去吧,我自己吃也没事。”
这事弄的着实尴尬,季忆郁闷的想,他平常也不唤自己“久久”,可就总是这么偶尔的来一次,总是正好在关键的场合关键的人面前。
果然,因为她之前说她想先吃一口萧宴叫的面,又加上萧宴这么一个称呼,季妈妈不动声色的打量萧宴一眼,已经了然于心:“菜也还没上来,不如去家里吃吧。”
季忆大囧,萧宴笑了笑:“您刚从欧洲回来,好好歇一歇吧,我也还有事,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拜访。”
这样突然的把人拽到家里去总是不合礼数,季妈妈也不过是提上一句,说到这里也就顺着他的话,说:“啊,那你先忙。改天来家里玩。”
季忆被妈妈扯着回家了,走到餐厅门口转过去头,冲着萧炎默默的挥了挥笑爪子,又默默的低头跟着母后大人走了。
回到家里自然免不了妈妈的一顿八卦。季忆的父母都是留过洋的,家里对她向来民主自由不多加管束,这些事情她倒也都跟妈妈讲。如此也就大概说了一下,季妈妈很生气:“要出来租房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跟我们讲?许洛也是的,也不帮帮你。”
季忆干笑:“这不你们在欧洲玩呢么,跟你们讲了也帮不上忙。”
除了这事,季妈妈倒也不生气别的,只是有点担心:“我看他不是小孩了,你跟他住在一起,方不方便,安不安全啊?”
季忆知道她担心什么,闻言赶紧说:“妈啊,我跟他是朋友,什么方便安全的。”说着就站起来,“爸爸在书房干什么呢?我去看看爸爸。”
晚上季妈妈留季忆在家里住几天,季忆便给萧宴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末了道:“那个,我可能会多住几天,吃饭的问题你自己解决,行不行?”
萧宴答应的爽快:“行。这有什么不行的。你安心住着吧。”
季忆在家住了几天,有一次早晨兴起出去游泳,洗澡的时候水不太够热,又赶上那里的风筒坏了。这时的天气已经转凉,尤其早晚的小风凉飕飕的。季忆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回到家,被风一吹,就给病倒了。
这一病起初还没什么,也不过是寻常的小感冒,本也没放在心上,喝了两碗鸡汤也没吃药。可拖了几天却迟迟不见好,这天傍晚又开始发起了低烧。
季忆吃了药躺在床上,头昏昏沉沉的不想动,也没胃口吃饭。季妈妈心里很着急,端了一小碗皮蛋粥过来:“你多少吃一点,然后再睡。生病的人不能不吃饭。”
皮蛋粥散发着浓浓的香味,季忆撑着困倦的眼皮喝了两口,说:“算了吧,我头很晕,全身都痛。我先睡会儿,你把粥给我留着,我睡醒了再喝。”
外面飘着雨,季忆睡的半睡半醒很不安稳,迷迷糊糊感觉旁边的手机震动起来,伸手摸过来也没看是谁就直接接了,沙哑的说了句:“喂?”
对方愣了一瞬,问她:“你在睡觉?”
季忆听出是萧宴的声音,清了清喉咙说:“啊,躺着呢,也没睡着。”清了喉咙,可声音却还是哑哑的。
连萧宴都听出了不对劲:“久久,你是不是病了?”
季忆一下没忍住,咳嗽了两声,方才说:“嗯,好像是。前两天感冒了,今天开始发烧。没什么大事,就是不太舒服。”
萧宴叹了口气:“我本来还想打电话跟你说,最近降温还下大雨,让你少出门呢。你吃药了吗?有没有去看医生?”
季忆失笑:“小感冒嘛,不用那么麻烦,我吃点药就好了。你也注意身体啊,小心别……”说着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她咳的血气上涌,脸颊急速升温,喝了口水勉强止住,“不过我也不在,传染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