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少呢?”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婉一些,因为黎管家看到我,脸色那个苍白,一副受惊过度的死样子,我就那么像鬼上身?
“三少去――去――去了瞿州。”一向威严睿智的黎管家竟然结巴起来。
“瞿州哪里?把具体的地址告诉我,我这就去找他,反正我在府中闲着无事。”其实说闲着没事只不过是借口,三个月没见他,我想他倒是真的。
也不知道这厮给了什么药给我吃,我吃饭时,那一碟碟饭菜竟全是他笑吟吟的样子,洗脸的时候,那桶水竟然也是他的俊脸,那坚毅的轮廓,英挺的鼻子,满脑子全是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睁开眼睛都是他含情脉脉的样子,真是要死了。
“少夫人,瞿州路途遥远,你这病才刚好,如果路上再感染风寒怎么办?你看这些天全是大风雪的日子,的确不适宜出远门。”只那么一会,黎管家不但脸色恢复红润,就连那结巴病也好了,我觉得他比我更像鬼上身。
“我的病完全好,并且我坐在马车上,穿着温暖而名贵的皮袄子,就是天上下冰雨,也冷不着我。”为了显示我的健康,我在黎管家的面前蹦得欢。
“少夫人这病才刚好,身子弱着,要不我再请大夫过来瞧瞧,如果真的没事了,我立刻安排马车送少夫人去三少那边。”
“你还好意思说,都不知道你请了什么庸医,我这一点小病治了三个月,你是不是想趁你家三少不在谋害我?”我这话估计是说重了,黎管家那恢复红润的脸一下子变得灰白。
“少夫人,你这可冤枉,我黎武添自懂事已经在秦府,一直对秦家忠心耿耿,为了秦家落刀山,下火海都可以,又怎会谋害少夫人?如果夫人硬要这样想,我黎武添只有一死求清白,只是从此就不能再侍候三少了。”
黎管家说得那个铿锵有力,一边说一边拔刀子,就想往咽喉刺去,我没想到他刚烈如此,弄得像心肠歹毒的恶妇人一般,即使我阻止了,那刀子还是刮破了他的脖子,虽然只是一点皮外伤,但还是有血渗了出来。
“少夫人,如果你还不相信我黎武添的忠心,你大可将我这颗心剜出来。”黎管家说完将那带血的刀子递给我,然后很豪气地闭上的眼睛,看他这样子,我一声不吭地走掉了,我怕我再说一句话,他又要剁手跺脚的。
但第二天流言四起,说我楚合欢命相不好,一进秦府就见血光,好在秦三少不在府中,要不说不定现在已经遭殃了,听到这样的流言,我那个气堵呀,他黎武添不就是渗出了几缕血丝吗?怎么说得他涌了几桶血?
从黎管家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我只得开口问府中的丫鬟、婆姨,甚至秦剑的爹娘,他们不是傻乎乎地说不知道,就是一个说在瞿州,一个说在通州,在我准备停当,准备去通州的时候,那副管家突然恍然大悟地说在妩城,我忍不可忍,一把长剑搁在了曾副管家的脖子上。
“你究竟说不说?不说我一刀砍你双手,说得不准确,我也一刀剁了你的腿,你应该知道,我楚合欢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有刀子搁脖子上,曾副管家爽快多了,一改之前的犹犹豫豫,十分肯定地说人在通州的“人和客栈”。
思君心切,当天晚上,我带着小叶连夜朝通州赶去,但没想到天气寒冷到如此地步,虽然穿着裘衣躲在马车上,但寒气还是一点点渗透进来,大风雪的天气,路上积雪厚,马车常常不能正常行驶,尤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只能在呼呼的风中过夜,我冷得直打哆嗦。
“小姐,要不回去吧,在这样下去,我怕我们还没有见着秦三少,就去阎王那里报道了。”我揭开帘子,外面雪花飘飘,天地一片白茫茫,刺骨的风一吹,整个人又打了一个寒颤。
“你这丫头长得又不像天仙,就算自己跑到阎王面前,阎王还是不收你呢?”其实明知前路茫茫,冰寒入骨,但就是想去看看秦剑,即使只见一面也是好的。
大半个月之后,当我风尘仆仆,满心欢喜赶到通州的“人和客栈”的时候,却被掌柜告知秦剑前几天已经启程回京城,一听这话,我傻眼了。
为了能赶上秦剑,我命人日夜兼程,火速赶回秦府,但沿途他半根头发,我都没有看见,好在半个月之后,我终于赶回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