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中的酒杯,跟了上去,没想到冷大少哪都不去,又跑回他的寝室,但这回他不再躺在床上看书,而是坐在桌子旁看账本,这账本一看就是整整一个下午,丝毫不觉得厌倦。
晚上吃完饭后,他陪老爷子喝了一会酒,就回他的院子练武,一练就一个晚上,练完沐浴更衣上床。
接下来的日子,天天如此,日日如常,这人真是一个闷驴子,哪个女人受得了他?
要是以前,这样沉闷的一日,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但如今心境出奇的平和,他看书的时候,我也跟着看,他练武的时候,我就捧着腮看,然后将招式记在脑海里,自己回到寝室练,遇到不明白的,就跑去问老爷子。
“好——好——好——我冷家的儿媳妇,怎能手无缚鸡之力?”老爷子高兴得不行。
“丫头,你真是冰雪聪明,我只稍稍点拨,你已经明白各种关键之处,除了我家那浑小子,你是我见过最聪慧的了,小叶丫头也不错,好好练,定有出息。”小叶听得老爷子赞她,兴奋得脸儿红红的。
“丫头,浑小子这些天有没见别的男人?你们进展如何?”
“没有,每天就看书、练武、看账本。”我没好气地答。
“这浑小子就一个闷驴子,跟我当年一样,只不过小子的娘说她喜欢。”说起冷凌风的娘,冷老爷子依然英气的脸,竟然泛起淡淡的红晕,看来这世界有薄情寡义的下贱种,也不乏痴情专一的好男人,想起秦剑,胸口又有点闷闷痛痛的。
练了一会儿,就被老爷子驱赶回去跟那闷驴培养感情,我回到冷凌风住的庭院,发现门口多了两个人,男子长得不怎样,但他身旁的少女则貌美如花,那圆溜溜的眼睛不停往院子里张望,显得机灵得很。
“胡家大少爷、胡小姐,我家少爷今日感染了风寒,正卧床休息,说不方便见客,等病好,一定亲自上府赔罪。”
“冷哥哥病了?我想去看看他。”小女孩显然很急,提起裙摆就想冲进去,结果被她哥哥扯了回去,两人离开不久,胡公子又折了回来。
“凌风,你还装到什么时候,快出来,我家的难缠的丫头走了,你上次说那几块玉石什么时候弄回来给我?”胡公子边说边往里走。
“玉石弄回来了,不过价钱贵点。”冷凌风将门打开,身姿挺拔,目光清朗哪有半点病态?我早知道他装病,所以见惯不怪,但他口中的玉石倒想见见,于是我也跟了进去。
“这位是——”胡少爷看到我进来,有点愕然。
“小厮——”冷凌风说。
“哪来那么好看的小厮,那脸蛋漂亮得让人想摸一把。”这胡少爷一边说,一边将他的爪子朝我的脸摸来,我赶紧将头一侧,才躲开他的毒手。
“胡清,你要看玉石,还是要摸我的小厮。”冷凌风说,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玉石要看,小厮也要摸行不行?”这胡少爷笑得真是淫一荡。
“不想被人摸,还不赶紧出去?”看到胡少爷的爪子又蠢蠢欲动,我只得悻悻退了出去。
“怪不得看不上我妹妹,原来屋子藏了一个,长得粉雕玉啄的,真有你的——”两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我就是站在门口竖起耳朵听,还是听不到里面说什么。
傍晚,胡家少爷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但那瞥向我的眼神,则充满暧昧。
“进来——”冷凌风唤我,我走了进去,发现桌面多了厚厚一沓银票,冷凌风站在桌子旁边,上上下下打量着我,那目光极有穿透力,每次他这样看我,我都觉得自己是一丝不挂地站在他的面前。
“以后如果想跟在我身边,把脸涂黑一点,把胸束紧一点,别穿着男装还像女人。”
“我不想后面跟着一个不男不女,更不想别人说我养着一个小白脸。”他的目光就停在我那还微微隆起的胸膛,一动不动,嘴角还是带着一抹揶揄的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我很有冲动用抹脚布塞住他的嘴巴,用辣椒水撒进他的眼睛,但我再没这种胆量干这种事,我转身离开,从此用布条将自己的胸部裹得平平坦坦,学着男人说话,学着男人走路。
“嗯,还是高了一点点,再束紧一点。”每天与他见的第一面,他首先盯住我胸部,刚开始被盯得头皮发麻,盯了十几次之后,我还是被盯得发麻,这男人的目光真辣。
“步伐再大一点,腰板再直一点。”每天冷凌风除了看书、看账、练武,还多了一样事儿干,那就是对我评头品足。
“声音不行,笑容不行。”后来我发现,不是我声音不行,是他嫌我话多,不是我笑容不行,是他压根不想我笑,他就想将我整成像他这样的木头。
这十几天,用着各种借口来找冷凌风的小姐、姑娘还真不少,但冷凌风却一律不见,不是说病,就是慌称出外。
这个闷驴,他宁愿练武、算帐,都不愿温香软玉在怀,让我不得不再次怀疑他真是一个断袖的,但凡事总有例外。
“少爷,楚小姐来了。”来人是传说中的楚漫云,冷凌风这次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