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你是我的妻子,除了我谁也不许嫁,谁要不许。”秦剑清如溪流的眸子变得血红,已经没了昔日的云淡风轻。
“你以前会冒雨送醉鸡给我,你以前会像小尾巴那般跟着我,你以前为了见我一面,可以千里迢迢孤身上路,你以前为了救我,冒着被洪水冲走的危险都不走,你说过会伴着我一生一世,你曾经答应过我,无论如何一定会等着我,你怎能嫁人?你怎能不要我?”
秦剑喃喃地说着,目光朦胧,我脑海闪过一幕又一幕,有相识的最初,一见倾心,有相思的煎熬,有相抱时的甜蜜,也有被弃时的绝望,心隐隐痛了起来,原来过去的一切,并不是了无痕迹,但同样他在我心头捅的那刀,也留下永不磨灭的伤疤。
“欢儿,你不会这样对我的。”他低低吼着,我怎么不能这般对他?
“你是我的妻,你怎能不要我?你知不知道这四年,我都快找疯了。”这厮是不是贵人善忘?他的妻子应该是公孙媚吧,曾记得当日他们相依相偎的身子,是那样的刺目刺心,曾记得他看她的眼神是何等的缠绵情深,如今竟然跑过来说我是他的妻?
“你将我逐出家门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你的妻?你在我胸口踹一脚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你的妻?我身无分文,在外面行乞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是你的妻?你与公孙媚拜堂成亲,你与他洞房花烛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你的妻?”
“你秦家那些铺子是我低价买下来的,是不是想拿一个烂镯子做聘礼,然后让我将这些这些铺子做嫁妆?再来一次骗财骗色?”
我不无讽刺地说,秦剑摇摇头,然后将目光微微闭上,胸口起伏,似乎忍着难以忍受的痛楚,这厮还真会装,不做戏子真是浪费了。
“欢儿,我想跟你单独聊聊,你就给我一个时辰,等我将事情说清楚,你要打要骂,要杀要剐,我都毫无怨言。”
“娶你非我所愿,那时我并没有爱上你,休你并非我所想,因为那会,我发现你已经入了心,当日如果我不休你,如果不将你逼上绝路,西天翼根本不会放过你。”
“你离开西京,我一直派人在暗中保护,但没想到你家财尽失,西天翼还是要将你置之死地,派出了大批杀手来杀你,当年我与公孙宇都有派人跟着你,只不过为了抵挡这一批又一批的杀手,我们的人都将你跟丢,这一丢就丢了四年。”
“欢儿,我足足找了你四年,足足思念煎熬了四年,你怎可以那么狠心?上次在船上明明相见,却居然不肯认我?”
“我什么都不想听,我三天后出嫁了,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好,我得准备了,你如果不介意,三天后可以留下来观礼,如果有事要忙,我不送了。”说完我转身就走,我什么都不想听,我不想有任何理由让自己动摇。
“欢儿,别走——”秦剑用手拉我,我身形一闪,立刻避开,他不甘心,再次袭来,冷凌风突然出手,挡住他朝我抓来的手,两边侍卫见不对劲,齐齐拔剑,秦剑身后不远的人一下子蹿了过来,外面迎亲队伍,又开始蠢蠢欲动,准备一听命令,就冲进来,这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
“三少,二少爷说过,不肯回,抢也得抢回,抢回去再慢慢说。”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大声说道。
“谁敢在我凉州抢人?”就在这时,外面马儿嘶鸣,人声喧闹,抬头一看楚漫云一马当先冲了过来,后面跟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声势浩大,来到半路,秦剑的人出手相拦,楚漫云单手撑马,以闪电般的速度将这几个人踢倒。
“停手——”秦剑一声怒喝,试图出手的人都退了一步,楚漫云到门口,飘然下马,然后款款而入,依然是素衣长发,但却风华绝代,美得让人不敢逼视。
“今天怎么那么热闹?这位是不是小欢丫头的朋友?出手可真阔绰,竟然送喜轿做贺礼,这份心思真难得,冷凌风,你不替你妻子谢谢这位朋友?”楚漫云梨窝浅笑,笑得淡雅如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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