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细细划定了各自负责的区域,尽量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匿人的地方,不久之后,吐鲁国发生了一场政变,最后由吐鲁国三岁的皇子即位,八位辅政大臣共同辅佐皇上管理朝政。
楚寒剑说八位辅政大臣管理朝政,倒不如直接让冷家自己的人去做这个皇上,这样更便于控制整个吐鲁国。
其实库浩,那是吐鲁国皇上的义子,就是冷凌风的亲信,他在吐鲁国颇受重用,冷凌风要将他推到皇上这个高位,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他并不这样做,我是知道他的顾虑。
人是有野心的,难保坐上皇上这个位置的人,不会贪恋手中的权势,背叛原来的主子,八位大臣辅政,既能控制整个吐鲁国,同时又互相制约,避免任何一个势力过于庞大,冷凌风的心思我是知道的。
吐鲁国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冷凌风过来找我,他说还是想去看看小欢,做最后一次努力,如果小欢留在他身边,真让她有那么沉重的压力,活得那么不开心,也许他该放她一条生路。
冷凌风去了好一段时间,而我也要不断清除凉州可疑的人,忙得有点焦头烂额,但冷凌风回来之后,整个人阴郁得可怕,很多时候都一个人喝闷酒,一喝就好久,整个人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他这次去找小欢,没把人带回来,几次想问他发生什么事,但最后都没问成。
那时我以为是小欢心里惦记着秦剑,不愿意跟他回来,情情爱爱这东西,只有他们两人才能解决,我除了叹息一声,插手不了。
“漫云,我失去她了,彻底失去了,这次真的失去了。”
“漫云,我想她了,我真的想她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这样,我真的不想这样?”
“小欢——小欢——”
那天晚上,冷凌风喝得酩酊大醉,时而大吵大闹,如失去常性的狮子,时而痴痴地叫这小欢的名字,腥红的眸子尽是苦楚,我甚至从他的眼角看到泪光,如破碎的波光,看着让人心颤,这样的冷凌风让我觉得很可怕。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会因思念小欢疯了吧,我害怕得不行,赶紧叫人送他会冷府,但他却将我的人打跑了,吼着说不回去,不想回去,那天无人敢靠近他,他就卧在我们楚府冰冷的石板地上过了一夜。
半夜他才安静下来,而我松了一口气,会房中歇息,第二天起床,侍卫说他已经会冷府了,我长长舒了一口气。
但这天晚上,第二天我听到他大婚的消息,新娘是青烟,这怎么回事?小欢还没有回来,怎么要成亲了,并且还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那天我冲去找他,要他给一个说法,他说青烟有了他的孩子,是他先对不起青烟,这事他爹也知道了,不得不成亲。
“冷凌风,你去死——”我怒了,他嘴里说去找楚合欢,暗地里却跟青烟搞在一起,他这负心汉,他这薄情郎。
“怪不得你留她在冷府,原来早就对上眼了,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你们已经好了很久了是吧,冷凌风你是不是想享齐人之福?你比谁都恶心?”那时我并不知道内情,以为他和青烟早就好上。
我并不知道青烟伪造了小欢的字迹,给了冷凌风一封信,我更不知道,青烟随便找一个男子,破了处子身,硬说是冷凌风要了她,而冷凌风那天心如心灰,也懒得与我解释。
我怒发冲冠,冷凌风也极需要发泄,于是我们很自然打了起来,那天他府中的下人正在布置新房,院子,我将该撕的撕了,将该推倒的推倒了,能破坏的我也破坏了。
我骂他是贱男人,伪君子,他骂我嫁不出去,也不让别人成亲,心肠恶毒,我说怪不得楚合欢没看上你,你冷凌风就是天底下最贱、最薄情的男人。
吵架的时候,人总挑最恶毒的词语去伤人,我与冷凌风也是这般,那天我们用了最恶毒,最伤人的话去刺伤彼此。
我们狠狠地打了一场架,毫不隐瞒自己的实力,那天我的腿脚、手臂到处是伤痕,还断了两条勒骨,而我专挑他的脸打,他想成亲?我就让他的脸青紫得见不了人?
那天我们都伤痕累累,但打到最后,他竟然停手不抵抗,被我狠狠拍了几掌,一连喷了三口鲜血,血染白袍,身体几个踉跄,几乎跌倒。
“打吧,再打几掌吧,楚漫云,如果你不敢打,你就是孬种,我瞧不起你。”他朝着我吼,脸色苍白如纸,眸子腥红如血,那浓烈的伤痛苦楚,让我的手颤了颤。
“打呀——狠狠地打几掌,有多狠打多狠。”他朝着我吼,眸子似乎要滴出血来,敞开的胸前,有这明显的掌印,但还没有吼完,一大口鲜血又喷了出来,我的手抖了抖,掉头就走,但大腿受了伤,每走一步痛得钻心。
我离开的时候,碰到闻讯赶来的冷老爷子,还有那千娇百媚的青烟,我禁不住看了看她的腹部,心中悲愤。
“这臭小子,怎能动手打你,漫云你等等,我去教训他,让他向你赔罪。”看到我一身伤,冷老爷子的脸都黑了,但如果他看到他的儿子一声衣袍都被血染红,他就不会这般说了。
我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冷凌风的大婚,如期举行,而我没有参加,而那天开始,我就不再跟他说一句话,直到秦厉出现,直到我们凉州面临最大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