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要了,过几天消了肿,我自然出去。”听到这般说,我也不再勉强,刚好我这段时间想我的爹娘了。爹娘这一年老得特别快,娘那头青丝几乎在一夜之间全白了,大夫说是伤心过度,我猜测爹娘应该是知道哥哥已经去世的消息了。
只是谁都不说,谁都不提,似乎这样,哥哥只是去远行,他人还活着,我们都在自欺欺人。这一年,凉州围困,我都没有时间好好看看他们,如果不是西凌这次兵临城下,我们一举拿下圣女国,然后发展强大,我们的族人很快就可以活在阳光下了。
想不到被秦厉抢了先,控制了圣女国,现在虽然赶走了西凌,我们凉州也大伤元气,要恢复战前的繁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爹虽然依然英挺,但华发早生,娘则脸色苍白,容颜憔悴,早已经没有往昔的艳美,估计为了哥哥的去世,伤心欲绝,另外也许跟在山谷底下,不能经常看到阳光有关系。
山谷底下的人见我回来振奋不已,那些昔日围着我转的孩子,也渐渐长大了,但他们依然喜欢围着我,听我说说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繁华?我以前总对他们说,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如今却不知道是何日?
时间一天天过,越来越怕面对这广阔谷地下的族人,我许不了这些孩子一个光明的未来,以前我喜欢赖在娘的怀里撒娇,如今却感觉娘变成一个孤独的孩子,等着我回来陪伴,好在娘还有爹在身旁,只希望他们都好好活下去,活着让我牵着他们的手,走出着他们一辈子都没走出的谷底。
“漫儿长得这般好样貌,既乖巧又可爱,怎么就没男子——”走到门前,刚好听到娘低低地对爹上,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爹也长叹一声,估计也黯然神伤,我被休弃回来这事,虽然大家都极力隐瞒,估计娘也是知道了一些。
我年纪那么大,依然孑然一生,估计是爹娘一大心病,不过上天待我不薄,终还是有这般一个男人守侯着我。
“漫儿,我们血族也有很多好男儿,要不——”娘一边帮我梳理着头发,一边对我说,语气有点迟缓,估计是怕伤到我的自尊心。
“血族是有很多好男儿,但漫儿已经有心仪的男子了,前些日子他已经向楚寒剑提亲,定了日子,漫儿会前来告诉娘。”我轻轻地说,虽然这般年纪了,但在娘面前说这事,我还是有点羞涩,脸儿红红的。
“是吗?真的吗?是什么样的男儿?”娘兴奋得不行,那苍白的脸庞也散发出异样的神采。
“是什么样的男儿,配的上我们漫儿吗?”从外面进来的爹,显然听到我们的谈话,难以掩饰心中的欢喜。
“虽然样貌并不是特别出众,但高大威武,是一个铮铮铁骨的好男儿,有勇有谋,今年我们凉州别困,多亏他前来相助,凉州才能保住,在阵前,女儿险些被杀,是他替我挡了着致命一刀,女儿才有命见爹娘,他对女儿一片真心,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儿,成亲之后,我带他来见见爹娘可好?”
听到我差点被杀,娘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稳,我和爹眼明手快,赶紧将娘扶好,娘抚摸着胸膛,一脸后怕。
“美丑只是一副皮囊,只要他真心待我们漫儿我就放心,日后出嫁了,一定不能随意耍性子。”爹对我说,我忙点头。
“如此好男儿配得上我们漫儿,如果有机会,娘真想见见她,看哪个好男儿那么有眼光挑中了我们家的漫儿。”娘笑着说,依然妩媚动人,只可惜那头白发,心里难过,我紧紧楼着娘。
我其实也想有人爱着,疼着,娘,我会幸福的。
本想在山谷住三五天,但看到思女若狂的娘,我不忍心,并且日后出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一趟,反正枭狼现在也没脸见我,我在山谷一住就住了大半个月。
这次许是知道我就要出嫁,爹娘心情都极好,而我步出山谷的时候,嘴角也上扬着,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样了?被刀子砍他都不怕,居然怕被我看到他的脸,估计是是被打得青青紫紫的,这冷凌风也真是的,出手那么重。
不知道他的伤彻底好了没?心中终是牵挂,回到府中径直去了他的房间,房门打开,但却空无一人,他人去哪了?不会走了吧?
“小英,他去了哪?”我急忙问。
“今天早上还在,可能出去了。”能出来到处逛,估计那伤早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听到小英这样说,我也彻底放下心来,一路奔驰回来,满脸尘土,我得回放梳洗一下,我打开门,然后关上,但我还没转过身子,就被人拦腰搂住,带着成熟男子的阳刚气息,清新又熟悉,是枭狼。
“狠心的女人,我伤成这样,居然扔下我,到外面游山玩水?”枭狼说完他在我肩膀,轻轻咬了一口,声音带着怨气。
“谁跟你说我游山玩水去了?”我笑着说。
“你爹说的。”他瓮声瓮气地说。
“我只是想过两天就见你,你结果却跑出去风流快活,你这没良心的女人。”他的手紧紧箍着我的腰,唇含住了我的耳珠,轻轻啃咬着,微微的酥麻,从这一点渐渐弥漫开去。
“云儿,我想你了,你就一点都不牵挂我吗?竟然一走就大半个月?你这女人——”他扳过我的身子,将我抵在墙上,狠狠地吻了上来,吮吸啃咬索求,似乎怎么都不满足?直到将我吻得软成一团,他才肯作罢。
“伤全好了吗?”我喘着粗气问他。
“这大半个月有没想我。”似乎他很在意这个问题。
“嗯,想。”听到我这话,他一把将我抱了起来,手托住了我臀部,然后狠狠又亲了一口,如此亲昵,让我脸有点发烧,但一想到迟点我们会成亲,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脸就没那么烧了。
“是不是真的想我?不许说谎骗我?”他将我放了下来,紧紧搂着我,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我胸前的高挺抵住他健硕的胸膛,那轻轻的摩挲,让两人的身体都微微颤栗着,我的身体有燥热起来,呼出的气越来越热,而他的也是如此,气息滚烫,看我的眸子越来越火热。
“云儿,我想要你,都想了十年了,也忍了十年,我昨晚梦到我们洞房花烛了,感觉很好,好得我想马上成亲,想现在就洞房。”他贴着我的耳边说,声音轻柔而沙哑,暧昧而深情,我的脸腾一下红了,他用不用说得那么直白?
耳珠被他的唇含着,既痒且麻,尤其是胸前那有意无意的摩挲,让我脸烧得不行,干脆将头埋入他的怀中,房间很静,我听到他的心跳声,很响很急促,似乎就要从胸腔跳出来一般。
“伤都好了没?我爹和冷凌风为什么打你?”我柔声问他,他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你爹想试试我的武功是否配得上你,冷凌风那小子嫉恨我娶了这么好的妻子,所以看我不顺眼,专挑我的脸打。”枭狼这般说道。
“云儿,我怕失去你。”我正想抬头看他,他已经又一把将我搂在怀中,搂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牢,弄得我简直喘不过气来。
莫非楚寒剑真的那么无聊,为了试探他的武功,将他打得吐血?这有什么可能?冷凌风就更加不会嫉妒他,他心心念念都是他的楚合欢,虽然觉得他的话可信程度不高,但我也懒得追究,只要他真心待我就好。
“你真的打算娶我?”
“当然,我还恨不得今晚娶了你,现在立马洞房花烛。”他不知道羞耻地说着,搂这我腰的手又紧了紧,滚烫得很。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过得很开心,我们晚上泛舟湖畔,清晨爬山游玩,白天去品尝风味小吃,在府中的时候,有时弹琴作画,我作画的时候,他喜欢在背后搂着我,我弹琴的时候,他也是如此,偶尔他会与我琴箫合奏,竟然非常有默契,这个时候的他,显得特别的高贵飘逸,与在战场上的霸气凶狠截然不同。
这段时间我们如一般的情侣无异,幸福而甜蜜,晚上回府,无人的时候,他总会冷不防地抱起我,然后狠狠亲几口,但有人的时候规矩得很,我知道因为楚寒剑在家,他不敢放肆。
“云儿,愿意嫁我不?”有一次他亲得我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问,我红着脸点头,他说这就亲自去提亲,如果楚寒剑答应,立刻迎娶我过门,但他离开的时候,一脸的悲壮,给我感觉是想刑场砍头那般,大有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之感。
不就是提个亲吗?有那么恐怖吗?我就不信楚寒剑会不答应?
听说楚寒剑考虑了很久,终于答应了,听到这话,我笑了,他楚寒剑就给我装吧,明明恨不得将我扫出去,还要装清高扮考虑,但我是不会拆穿他的,毕竟太容易答应,枭狼还以为我非他不可呢?
听到楚寒剑答应,枭狼高兴坏了,当天晚上命人买了全凉州最好的酒,甚至还请了冷凌风一起来庆贺,他似乎忘记冷凌风当日将他的脸打得有多凄惨了。
那天晚上枭狼与冷凌风两人喝得酩酊大醉,冷凌风醉了就靠在亭子角落那棵大树旁,喊着楚合欢的名字,喊了一声又一声,听着让人心酸难受。
枭狼醉了,却在一旁笑,笑完又喝,喝了又笑,不停喊着我的名字,楚寒剑说他开心得傻了,要我将他领回去,我一靠近,这家伙竟然当着楚寒剑的面,要我亲他,气得我要死,楚寒剑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弄得我尴尬到了极点,赶紧拖着他走。
将他拖到房间,我已经累得半死,这家伙一路上又唱又跳,似乎真的乐坏了,能娶到我,他真的那么高兴吗?这家伙真傻,别人当垃圾丢弃的东西,他竟然当是宝物,我看着他的脸,心中柔情万种。
我将他扶上床,他的上身已经被酒水浇湿,带着浓烈的酒香,我替他脱掉,但没想到他手一探,就将我拉了下来,我整个人匍匐在他胸前,听着他强劲而有力的心跳声,我说不出的心安,一段时间的相处,我渐渐习惯他的身体,他的气息。
“漫儿,爹答应了,我们很快就可以成亲了。”这家伙改口得真快,竟然开始叫楚寒剑爹了,我轻轻抚摸着他的发丝。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亲了亲他的额头。
“漫儿,我们以后生多少个孩子?”我脸一红,这家伙也真是的,我都还没嫁,他就想孩子了。
“我都给孩子起好名字了,第一个孩子叫龙初十,第二个叫龙十五,这我们以前说好的,也同意了的,可不许抵赖。”他喃喃地说着,嘴角扬起,笑得无比甜蜜。
他说第一个孩子叫龙初十,第二个孩子叫龙十五?他说这是我们以前说好的?
我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头顶像响过一声惊雷,整个人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