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晚上过来,就会抱着北浅浅上屋檐看星星,北天帆不但不阻止,也跟着我们一起,有时我们一起爬树,然后各自找一根粗大的枝桠靠着乘凉,有时我们三个人一起躺屋檐上星星,躺在屋檐上看星星,感觉这星星特别亮,心情特别好。
“娘,你看,这星星多亮啊!”浅浅喃喃地说,声音带着醉意,我轻轻应了一声,继续眯缝着眼睛,享受这晚风轻柔的抚摸,时间一长,也微微有些醉意,就在这时,掌心似乎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微痒微酥,身体似乎有什么掠过,微微颤了一下,睁眼一看,某人的指尖正轻轻划过的的掌心。
“北天帆你碰我手干什么?”我低声吼他。
“朕有吗?是太妃太想出现幻觉吧。”某人竟然不认账,但现在他的手已经远离我,十分规矩,我冷哼一声往北浅浅身边挪,明明我们躺着看星星,他非得赖上来,好在他每次只会呆一会,时间不长,他走后,我竟然发现北浅浅睡着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今晚她又会有一个好梦。
我将她抱回床,她睡得很香甜,竟然没有醒来。
第二天,宫妃问安离开之后,我趁北天帆还没有回龙腾宫,就直接从地道去找北浅浅,去的时候,宫娥说她还没有起床,我推门进去的时候,这家伙竟很专注地看着一幅画卷,红扑扑的俏脸,含情脉脉的眸子,不是少女怀春是什么?看见我进来,她慌乱地将画卷收起,但我还是瞥见,画中之人正是莫枫。
“娘,不许偷看。”北浅浅从床上,红着脸去将她的画卷收好,像宝贝一样,看来她对莫枫真的是喜欢,这事得跟北天帆说说,说不定对她的病有帮助。
从地道上来,看不见北天帆,我直接就跑去御书房找他,他正专心批改着奏折,头也不抬一下,现在相处时间多了,我们连一些基本的礼数都省掉了,我见他不行礼,他也有时也直呼我名。
“有事?”他问我,语气淡淡,眼睛继续落在手上的奏折,眉头微微皱起,应该是遇到让他头疼的事情。
“嗯,想跟你说说你的皇姐。”听到是与北浅浅有关,北天帆放下手中的笔,转过身子看着我,可见北浅浅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高。
“说,朕听着。”
“你皇姐有心上人,你知道不?”我开门见山,也不跟他兜那么多弯。
“不知道,谁?”北天帆愣了愣,显然有些愕然,但微微翘起的唇角,显出他对这事并不是很相信。
“莫枫。”
“哈——哈——”听到我的话,北天帆大笑,似乎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有什么好笑?本宫说的都是实话,并无虚言,你皇姐这画了幅莫枫的画像,珍之爱之,看得时候含情脉脉,粉脸绯红,活脱脱一个怀春少女,本宫是不会看错的?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心中倾慕一个男子,闲来无事,她画他的画像干什么?又不是能当饭吃?”
“皇姐素来爱静,小时候大都留在碧水宫,大部分时间都呆在碧水宫弹琴画画,除了去逮朕才走动走动,大了父皇另赐了宫室,她也不大出来走动,怎会认识莫枫?更别谈倾慕莫枫,还画他的画像,太妃你知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你就算是想保护你们护龙司的人,也没有必要说这样的谎话,朕没打算对付莫枫,你放心得乐。”
“你不相信?”
“不相信。”北天帆答得斩钉截铁。
“不信就打赌。”
“好,赌什么?”
“你输了,就对着天空大喊你北天帆是大混蛋,是禽兽,是禽兽不如,各喊十声,我输了也一样。”
“这几天脖子有点酸痛,你输了给朕捏捏脖子,捶捶背,直到朕舒服为止,同意就击掌为誓。”
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因为我铁定我赢了,我今天偷偷瞄了一眼北浅浅藏画的地方,我很有把握。
击掌为誓之后,我和北天帆一起进入地道,这一路上,我走的那个朝气勃发,北天帆却一脸沉思,我只要想着一会他对着天空打骂自己禽兽不如,我这心啊,简直就是乐开了花,真想这一幕能快点来到,所以我越走越快,到最近简直是跑起来。
“跑那么快,火烧尾巴了?”北天帆问,难得他还露出点笑意,我又不是狐狸,我哪来尾巴?
“不是,我感觉后面有狗追,所以有点怕,不知不觉越走越快了。”我低声笑着说,趁机骂了他一把,过把嘴瘾,也是很好。
北天帆冷哼一声,摆起他那臭脸,一副不屑与我争吵的样子,但却加快了脚步,走到了我前面,到了北浅浅的宫室,她看见我们去而复返,开心得扑过来,我借口跟她捉迷藏,将它支走,就跟北天帆直奔她的寝室。
“她的画就藏在这里。”我十分肯定地说。北浅浅梳妆桌下面有一个精美的小柜子,她每次都把画放在这里,我自信满满地将柜子打开,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卷好的画,想不到这家伙画了那么多,估计这些年都把自己的思念画进去了。
“你看就是证据。”我得意地看着北天帆,北天帆蹲下身子,打开一幅,然后又迅速打开一幅,看着看着竟笑了,还笑得十分——
我看不大对劲,一把将画抢过来,天啊!画卷里的人是北天帆,吹箫的北天帆,在菜地拔草的北天帆,发怒的北天帆,屋檐看星星的北天帆,不可一世的北天帆,这不是我的画的吗?我想不承认都不行,我素来有画画留名的习惯,真要死了,北浅浅什么时候将我画的画藏在这里了?
“不是这幅,你等等。”我一幅一幅地打开,但结果幅幅都是北天帆,还要各具神态,要死了,要死了,这次真是水洗不清。
“北天帆,这——这——”我拿这这些画,百口难辩。
“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心中倾慕一个男子,闲来无事,她画他的画像干什么?又不是能当饭吃?这话是太妃说的吧?”北天帆问我,语气甚是温柔。
“是——不是——是——不是——”我边说边往后退,因为某人正一步步靠近我。
“太妃,你如此煞费苦心,是不是想委婉告诉朕?你对我甚是倾慕?”北天帆突然长臂一伸,一把搂住我的腰,猛地将我抵到他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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