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娘话落,南音环着膝盖的手微微收紧,她没有想到,奎秦一行人竟然是北渊王朝的遗民,
大脑里突然浮现那两封被她藏在深潭之地的信,
她不认识那两封书信上的字,但是,说不定咕咕娘他们认识啊,
然而,在心里纠结了许久,南音最终还是没有提那两封信,
毕竟,如今她对这一群人还无法信任,她也在想办法逃出去,而徐帘身为北渊公主的贴身侍女,身上带着传国玺这么重要的东西,那两封书信自然也不会简单,
还是等脱险后,寻一个信得过去的人,再行解惑吧!
心里如此想,南音沉吟片刻之后,又将目光看向咕咕娘,
“你们两族人加在一起,人数也不算少,难道,这么多年,就没有想过,团结在一起想办法逃出去吗?”
南音话落,咕咕娘苦涩一笑,随后道,
“解达我不知道,但是奎秦想过,我也想过!”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只见咕咕娘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咕咕,抬手温柔的揉着他的小脑袋,眸光里有无尽的怜惜还有一丝愧疚,
“如果只是我们,那怕在这里生活到死,我们也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只是,可怜了这些小一辈的孩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却从一出生开始,便要跟着我们在这里受尽困难,我无法给他提供他这个年龄该享受的东西不说,就连一顿饱饭,也不能给他,每每想到这些,就像有人用刀子戳我的心一般,让我难受,”
咕咕娘说到最后,声音隐约有一点哽咽,
南音抬头,明晃晃的看见了她眸子里缭绕的水光,
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可想而知,咕咕娘这么多年,过得并不开心,
“既然如此痛苦,为什么不想着将他带出去,给他一个更好的生活呢?”
半晌,南音不解出声,
闻言,咕咕娘微微侧过头,用手背将眼角的泪花抹去,片刻之后,待起伏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这才回头,看向南音,
“不是我们不想出去,是我们不能出去!”
“此话何解?”
咕咕娘默了一秒,随后才道,
“因上次逃跑失败,我们族人丧生了一大半,如今,仅剩这么几千人了,奎秦父亲去世之时,除了不让我们反抗解达一族的人,更是留下遗训,让我们不得再有逃跑的念头,而解达一族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动静,想必,他的父亲在临去之前,也是留下了遗命的,况且,别说有南宫呈的人守在外面,就是没有,我们又能如何,如果四国已定,我们是北渊西部草原遗留下来的残民,没有官籍户证,即便我们出去了,能去那?”
咕咕娘话落,南音不赞同的看着她,
“虽然遗命难为,但前人已经不在,他并不知晓如今的情况,就算是为了小一辈着想,你们就是违抗一下,又能如何,再者,谁说你们没有去处?在四国中央,不是还有个琅掖山吗?那琅掖山分支香林江,贯穿了四方之国,且四国与琅掖山有约,不得出兵干涉,你们顺着香林江,即便没有户籍,也可以到达琅掖山啊?再者,那琅掖山的统领者是北渊王朝西部定安大将军莫琅烬,你们既是北渊王朝西部草原的遗留子民,去了,他们岂会不管你们,别的不说,至少温饱,性命安,那也可以得到保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