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直觉,慕容宸睿信她所言,但为安全起见,他还是悄然翻窗而出上了屋顶。
……
夜幕低垂,漆黑的夜空没有星月点缀,益发显得漆暗阴沉。
路映夕亲手端着盆清水,回了房间,见房内空无一人,不禁感觉啼笑皆非。
半敝的窗口,一道身影倒挂,旋即矫捷地跃入。
“皇上终究信不过臣妾。”路映夕叹气。
“朕只是认为应当谨慎一些。”慕容宸睿走到桌边坐下,径自解开铠甲,半褪去衣襟。
路映夕站到他身旁,替他拆去透血的纱布,血迹巳干固,纱布粘着伤口,一揭起,便能听见‘嘶’的轻响。
“痛吗?”她轻柔地问,手下动作却利落快速。
慕容宸睿闷哼一声,暗暗咬牙,未答话。
“如果皇上不怕臣妾的药有问题,那臣妾现在就给皇上敷药了。”路映夕揶揄他,一边用干凈的纱布清洗血肉模糊的伤口。
慕容宸睿仍旧不作声,牙齿却磨得喀喀作响。
“上次师父未把解药给皇上,今日臣妾正好可以亲手交到皇上手中。”路映夕利落地为他上药,缠好洁凈的纱布,才取出那瓶解药递给他。
慕容宸睿捏着那小小药瓶,神情讳莫如深,难辨喜怒。
“臣妾为皇上敷的这种金创药,效果甚佳,不过有些许麻醉的药性。皇上去榻上躺会儿,臣妾先把这盆染血的水处理。好。”路映夕动作轻巧地帮他拢好衣领,温言道。
慕容宸睿默然,但依言走去床榻,躺下歇息。
虽然此时他沉默寡言,但看得出他确是信任她。路映夕不自禁地弯唇浅笑。
见他躺好闭目,她才端着那一盆血水步出房间。
然而,就在她离开不久之后,这座院落逐渐被人包围。
黑夜中,无数把弓箭,对准了那间卧房。